东方已经出现鱼肚白,街道上已经有早起的小贩,他们肩上挑着担子,在街道两旁开始摆摊,卖早点的小摊子,一老头佝偻着背开始生火做烧饼,磨豆浆……
等红日慢慢悠悠的出来,天夷城的街道上也变得热闹起来,凌墨棠拉着虞晚音的手往买早点的摊子那去,要了两碗豆浆又要了一屉包子。
“哟,你终于开窍了。”凌墨棠往嘴里塞包子,含糊不清道:“你呀就是眼睛里看多了美好的东西。”
虞晚音就是好的东西看多了,便以为这世上都是些美物,就和饱汉不知饿汉饥,富人哪懂穷人苦一般。
“说的好像你看的东西比我多一般,你不也同我一起在九黎长大。”虞晚音反驳,最是受不了凌墨棠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样,好像她历经了多少沧桑一样。
“我的事没法和你解释,说出来你也不信。”凌墨棠在穿越之前就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而且身份还不一般,从小就见惯了尔虞我诈,她之所以人情淡薄就是因为穿越前的家庭氛围造成的。
穿越之后又活了18年,这18年间,凌墨棠也不像乖巧不喜热闹的虞晚音一样老是窝在九黎从不接触外界,自从凌墨棠学会了摆阵法破阵法,她就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没少被凌霄揍。
凌墨棠夹了包子放在虞晚音面前的碟子里:“多吃些,吃饱了今晚接着翻墙去徐家,将那坛子偷出来。”
“你还没和我说,那徐天保到底练了什么邪术,还有你和苏忆南又达成了什么契约。”虞晚音白了凌墨棠一眼,若是换做以前,虞晚音是绝对不会吃霸王餐外加坑蒙拐骗,还对不熟悉的男人使用美人计套话的,最离谱的是半夜翻人家院墙偷看。
可没想到一出九黎,跟着凌墨棠鬼混还没几日,不仅自己跟着犯错误,而且连自己一向坚定正直的人生观都快崩塌了。
现在虞晚音只相信书上写的一句话:近墨者黑。
凌墨棠又往嘴里塞了个包子,等包子入肚之后,她将碗里的豆浆一饮而尽,语重心长的拍着虞晚音的肩膀:“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也有。”
“凌墨棠!”虞晚音杀气腾腾的将手里的筷子笔直射向凌墨棠,凌墨棠身子一侧左手接住虞晚音的筷子,又递到虞晚音面前:“哟,您和我就这么爱生气?”
虞晚音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凌墨棠嘴贱,偏偏怪罪她虞晚音爱生气,这天底下还有比凌墨棠更不要脸的人么?
“吃饱了,就和我去买些东西,正好逛逛这天夷城。”凌墨棠将油腻的双手往衣服上擦擦:“这衣服穿了这么些天了,我得换身衣服。”
“你哪来的银子?”虞晚音满眼疑惑,凌墨棠潇洒一笑:“徐家拿的。”
“你还要不要脸?”虞晚音扶额叹息,这个凌墨棠真是一刻不管她,她从什么地方都能顺手带点东西往兜里揣。
凌墨棠一本正经:“都怪村尾李老头非逼着我学他的妙手空空,这不练成了就手痒。”
对方恬不知耻的解释差点让虞晚音崩溃,她是真不知道这般正直的自己怎么就能和不要脸的凌墨棠成了生死相依的关系。
“好啦,你的衣服也旧了,咱们都换一身。”凌墨棠将铜板放在桌上结了早饭钱,对虞晚音解释道:“若不从徐家那拿些金银,让徐天保以为家中只是遭窃,只怕今晚再去徐家就没这么容易了,我这么做是为了不引起徐天保的警戒之心。”
“你总有理由。”虞晚音反正是拿如此厚颜无耻的凌墨棠没法子了,现在只求自己日后的行为别在凌墨棠这货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也同样变得无耻。
【其实已经变了吧】虞晚音无奈摇头,内心很拒绝。她早就发现自己不仅话变多了,而且以前,她的表情本来只在冷若冰霜或平静这两个神情间切换,现在就连表情也开始变得精彩纷呈,什么翻白眼、嗤笑、怒目而视等等神情早就信手拈来,完成毫无压力的转变。
“徐天保练得邪术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凌墨棠转变话题的速度和她一言不合就翻脸的速度一样快,在虞晚音还在内心默默吐槽凌墨棠行为不端正的时候,凌墨棠就开始正儿八经的解释一件很严肃的事了。
有时候虞晚音真想拔开凌墨棠的脑子看看,看看这货的脑子里的神经是不是比别人多几根,或是多绕了几个圈,任旁人怎么绕都跟不上凌墨棠的频率。
“听闻这种邪术,需以最亲之人的心脏为引祭祀鬼神,与鬼神达成协议后许下愿望便可以实现。”凌墨棠与虞晚音一边走一边说:“不过祭祀的过程极为复杂,徐天保一个商人是怎么知道这禁术的,难道他的背后有人指点?”
“拿最亲之人的心脏祀鬼神?”虞晚音捂着嘴表情讶异:“这邪术到底是谁发明的,怎么……”
凌墨棠耐心解释:“天地初开,人鬼神魔妖共存,天地毫无章法,更无秩序可言,鬼神之力要大于人,从而人为了得到更多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而同鬼神交易,若是运气好遇到了真神那就愿望成真且无需代价,但若把恶鬼当做神来祭拜而不自知,那只能被鬼迷了心窍献出祭品来达成目的。”
凌墨棠笑言:“后来上神划分三界,人与鬼神才互不通,若非身死则不入黄泉,但祭祀这样的事却还是流传下来,一些违背天道的事也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隐秘的相传下去。”
“既然人与鬼不通,那为何在人界还能见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