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柳毅拿了一根树枝开始在地上写起字来,老段见他会写字,颇有些惊讶,就低头看他到底要写什么。
柳毅用树枝在灰上写了“释空”个字。
老段一看,就“哎呀!”一声赞叹道:“好字,好字!结构工整,虽然只是写在灰上,但一点一画却见功力,不错!”正喃喃说着,却发觉有点不对劲,看了一眼柳毅,睁大了眼睛,问他:“孩子,你老实对我说,你几岁了?”
柳毅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个“五”字,老段盯着那个“五”看了半天,眉头皱得跟核桃壳似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你肯定不止五岁,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五岁的孩子能把字写得这么好。”
柳毅用树枝点了一下“五”字,嘴里“呀”了一声,表示他就是这个岁数。
老段又摇头,还在纠结柳毅岁数的问题。
柳毅见他把话题扯偏了,于是又叫了一声,用树枝点了点释空的名字。老段看了,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就问:“释空是什么?”
柳毅又在释空前面加了个“我找”两个字,老段这才看懂了,道:“哦,原来你找人,这个人叫释空,可是我不认识这个人呀。”
柳毅想了想,赶紧用脚把字抹平,然后写了“小和尚”三个字。老段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小和尚?这山寨里好像没有小和尚呢,反正我是没见过。”
柳毅听了,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老段道:“我不常出澡堂,对这寨子里的人也不熟悉,你不是正好给鲁霸当仆人吗,你可以多留意留意,看有没有小和尚——哦,对了,你是来这里洗澡的,差点忘了,水已经热了,可以洗了。”
老段要给柳毅洗澡,柳毅不让,偏要自己洗,老段道:“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了,还会写字,不错的孩子,要是给我当学生,我一定倾尽毕生所学教你!”
柳毅心里对老段那点才学不屑一顾。老段给他打好热水之后,他就自己进澡堂里去洗了。
柳毅脱衣服的时候,看到了挂在脖子上的那个小香包。他想起了他爹柳元章把香包挂在他脖子上场景,“爹爹现在在哪里呢?好想回家。”柳毅把香包捂在胸口上,想了一会儿爹爹,悄悄地地哭了。
洗完澡,老段找了一身干净的布衣给柳毅穿上,那身衣服有点大,柳毅穿在身上,到处都显得松垮垮的。
老段道:“这已经是最小号的衣服了,谁让你个头这么小。”
老段帮柳毅梳好了头发,打理齐整以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道:“嗯,不错,不错,只是去给鲁霸这样的人当仆人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做我的学生多好!”
柳毅见老段又开始念叨了,心里就烦,巴不得赶紧离开澡堂。老段收拾好了,就让刚来澡堂洗澡的一个孩子去叫猴子过来领柳毅。那孩子去了一会儿,又跑回来,气喘吁吁地道:“老段,猴子,猴子,他,来不了了。”
老段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来不了?他刚才把这孩子送过来的,说收拾好了他过来领,现在怎么又说来不来了?!”
那孩子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是,不是,猴子,猴子他被鲁霸绑在前面院子里打呢!”
“什么?!”老段一听,鼓着眼睛问,“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被绑起来了?”
那孩子道:“猴子的爹死了,猴子就去找了几个乡亲来给他爹收尸,还找了几个吹锣打鼓的,想给他爹办丧事。鲁霸听见外面的锣鼓声,就叫人去把办丧事的人全抓起来,又把猴子抓起来绑了,现在正在前面打呢!”
老段一听,赶紧道:“走,去看看!”说着就同那孩子向前面院子跑去,柳毅也跟着跑了过去。
寨子前面的院子边上围满了百姓,还没跑到人群边上,柳毅就看见人群上空扬起一根鞭子,然后“啪”地响了一声,鞭子落了下去,随后传来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叫声,人群中也跟着发出一声心疼的叫声。
柳毅跑过去,从人群底下钻进去,看见聚义堂前面的几根柱子上绑着几个光着脊梁的人,其中就有猴子。一个家丁正在用鞭子抽打猴子,其他几个被绑着的大人,背上都已经被皮鞭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
鲁霸坐在聚义堂前面的一把大椅子上,一只手端着一个小紫砂茶壶,正懒洋洋地盯着在下面受刑的猴子。刘大站在鲁大旁边,正在不停地给猴子求情,鲁大却没有理会他。
下面的家丁还在抽打猴子,猴子的身体本来就十分瘦弱,哪里经得起如此抽打?抽了几鞭子之后,猴子就昏死过去了。
猴子的娘一直在人群边上大声哭喊,求鲁霸放过猴子。她拼命想跑过去护住自己的孩子,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劝道:“不能过去啊,你没听鲁霸说,谁敢过去求情,就连着一起打,你不要命了?”
猴子的娘哭得眼睛浮肿,嗓子发哑,对上面的鲁霸喊道:“大王,求求你放过猴子吧,他不知道啊,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给你跪下,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放过他吧!”说着就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给鲁霸磕头。
鲁霸道:“哼!不知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山寨里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你们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吗?其他山寨都在暗处盯着我们,随时准备来攻打山寨。你倒好,死了个爹,没经我同意,就在寨子里吹锣打鼓办起丧事来,你是想要全天下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