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的竞技摔跤习俗可以追溯得很遥远。成吉思汗的忠实将领别勒古台、木华黎曾是著名的摔跤手。《蒙古秘史》第140节曾云:"别勒古台之相搏也,常脱其右袖裸行。"尤其是战胜不里孛阔的描绘,更为生动活脱:"不里孛阔能以只手执别勒古台,以只足拨倒,压而不令其动者也……不里孛阔本不可胜者,姑为之倒,别勒古台力不能制,抗以肩,上其臀……遂跨其身上,交其二领扼其喉,以膝按其腰,力扯而折之……"古时竞雄,胜败关乎的不仅是个人的荣耀,而是部落的安危存亡,因此摔跤手往往成为部落联盟的首领。多桑《蒙古史》记载了元太宗窝阔台喜观角力之实,描绘出蒙古力士与波斯力士摔跤之场面。
元代把摔跤称为“巴领勒部”。《元史》中出现的“力戏”指的就是摔跤。《元史?仁宗三》载:“延佑六年六月戊甲,置校署,以角抵者隶之。”《元史?武宗二》载:“至大三年四月辛未,赐角抵者阿力银千两。钞四百锭。”在《马可波罗游记》里勾勒出蒙古妇女摔跤的场面。蒙古海都王的艾吉阿母姆公主把能摔跤做为其择偶的标准。《克拉维约东使记》第十三章《撒马儿罕(二)》中,记载西班牙使臣克拉维约出使中亚蒙古帖木儿帝国目睹摔跤的情景:“太孙面前有大力士两人,作角力戏。力士上身皆着无袖之皮褡裢。彼时正相持不下,搏斗于前,后以皇太孙命其迅速收场,所以由其中一人,将对方捉住提起,然后摔倒在地。”摔跤手在外国使者的记载中屡见不鲜,可见其盛。(注以上内容参考自s/boke/,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做进一步的了解)
介绍过搏克的简要情况,咱们还是回到这场即将开始的对决之中。
跤手们已经准备就续,按照比赛的规定,共有十人五对一起表演。当然,这场草原博克表演,在短暂的时间里,肯定难以将所有规则、仪式全部展现出来,有很多内容已经省去或是简化。人们也基本看不到比较标准的服饰和各种仪式步伐,因为表演者毕竟不是专业的摔跤手,所谓的比赛也只不过是场表演。最为遗憾的是,你看不到真正配戴“江嘎”的勇士在场上一展雄姿,正如前文所述,这样的跤手,只有在正式的比赛场合才能看到。身为导游的陆川,其实也很少能见识到真正意义上的搏克,更多的知识是在书本和影音资料里间接了解到的。
比赛开始了,只见十位表演者,这里姑且先叫他们为选手吧,各位选手前后相继,后者双后搭在前者的肩背上,最前头,一个人扮演着比赛的裁判,面对第一位选手,也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嘴里开始用低粗的声音,念起到了祝辞。具体什么内容,陆川也听不懂,可想而知,他对蒙语实际上也是一知半解,自己不是蒙族,又很少有日常的蒙族对话,像这样祝辞一类难度比较高的蒙语,他肯定是听不懂的。所以当自己团里客人问起他场上念的是什么的时候,他多半是将半对半猜的内容讲给客人。不过多数内容虽然不太准确,但也决不是不靠谱的胡编乱造。
念完了祝辞,所有选手各自迈着搏克中特有的步样四散分开,选择了自己的对手,比赛正式开始。只见场上,一对对选手上身相对前屈,两腿分开蹲立,又手死抓对方双臂,忽而侧身后闪,忽而探腿前绊,僵持中两人不停地旋转,寻找着对方的空档。即使是表演,每一位选择也是绝对的认真,毫无懈怠之意。场边上,闪光灯不停闪烁,呐喊声、欢呼声、尖叫声此涨彼落。不一会,一个人倒下了,又过了一会,又一个人倒下了。最后场上只留下了两个最为强壮的选择还在对峙着。人们沉静了下来,等待着,等待着看到最后一个人倒下。只见一个身形后撤,以退为进,假意闪躲,实则诱敌深入,以整身力量将对手向一侧甩出,猛然间脚下一绊,对方试图扭身化解,怎奈力不如人,身体已经夹失重心,在一阵荡起的尘土这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胜利者高举双手,跳起了胜者固有的舞步,好像一只雄鹰在天空中自信的盘旋。所有观众为这最后的胜利者再次欢呼,再次鼓掌,场面好不热闹。这时场上搬来了一箱啤酒。每一位表演者都接到一瓶,打开盖,痛快地在场中央畅饮起来,酒花四溅,一派豪放之气。
接下来,场内的选手们,手举着跤服,绕场而行,开始邀请场外的游客入场。这个场面很有意思,也绝对和女人无关,而更多的女人则在鼓动着自己的男伴、自己的老公、他人的老公、同行的男团客。看看那些客人的不同表现:无勇无胆的,纷纷往后撤;有勇无胆的,原地不动却不敢上前;有胆无勇的,被人推着入场却又自己跑了回来,羞怯地笑推着选手的邀请;真正有胆有勇的,不用邀请,便自行走入场中,接过了跤服,在他人的帮助下穿在身上。其实,谁入场谁不入场,本身就是一种看得很开心的事情,谁是“男人”,谁是“男的”马上在挑战之下一目了然。这个时候,多数情况下,各个团的导游——当然仅限于男导游——或者为了迎合客人的口味,或者为了展示自己我而下场对决。当然,下场的不一定都是真能摔的,有的就是报着被摔的心态而做出的选择。
陆川开始没有主动上场,这不代表今天他不想摔,他是在安顿白丽丽,让她在表演结束以后先看好团里的客人,不要让他们走散了,以及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