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咂着嘴说:“唉,别提了,看晚会时让我朋友又灌了三瓶啤酒,这家伙可喝到顶了,我一般情况下喝酒根本不吐,结果这回吐了个惨。要不我多要了点汤,就是回来跟你一起喝的。”
白丽丽关切地问他:“怎么你又喝了?是不是那个段姐?”
“不是啦,好容易才避开她,哪还能再让逮着。是下午跟我摔跤的孟克,我不是赢他几瓶酒么,不喝都不行,硬被箍着喝了两瓶,最后一瓶没喝下去,全喷他身上了!”
白丽丽扑哧一声笑了,她看着陆川将自己的糗事总是很好笑。不过她转头向陆川身边那几团用过的卫生纸一看,忙问陆川是怎么回事。陆川讲了过程,白丽丽羞涩地低下了头,不敢看陆川。她特别小声地说:“唉呀,真不好意思,还让你帮我收拾这些脏东西!”
陆川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谁喝多了不得吐?再说了,是我把你锁在包里的,你难受得吐了当然得我来收拾了。我又不嫌你什么,你快别多想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丽丽整理好头发,扎成了马尾辫。盘坐在方桌一边,冲着陆川点了点头。看样子,她的状态比刚醒时好多了。陆川从包里拿出了点吃的,转身出去十来分钟把厨房最后一点奶茶要了回来。白丽丽不知道陆川为什么出去,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探头向包外望了望,那漆黑的夜色把她吓了回来。她不敢独自一人出去,甚至不敢就这样开着包门。当听到陆川的脚声后,白丽丽的心才踏实下来。
喝着奶茶,吃着陆川给的面包。空虚的肚子慢慢充实了。白丽丽拿起桌上的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十五了。听着外边那音乐已经停下来,不少游客欢歌笑语地正在反回各自的住地。白丽丽起身对陆川说:“陆川,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好么?”
陆川拿着军大衣起身说:“行啊,正好他们该回包了。咱们挨个包转一转,查查人。”他递给白丽丽一件军大衣。
“唉,你哪来的棉衣啊?”白丽丽问道。
“我给你找的,再找晚点就让别人都租走了。这也不花钱,你现在出去,没这家伙还真不行。快穿上吧!”
“那你呢,你有么?”白丽丽接过大衣,向陆川的手里望了望。
“我有,要了两件,这不?”陆川侧过身,指了指身后。
白丽丽温情地看了看陆川,说:“陆川,你真细心。”
陆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是必须地!”(在此,请您用东北方言来理解这句话)
两个人裹着军大衣,相互扶着锁上了包门,陆川打起了手电,照着路,顺着团里几个包挨个转了一遍。除了几个在别的包里串门的人,其他包里的人都回来了。陆川挨个包清点着人数,通知了明天叫早时间,同时留下了白丽丽的手机号(地陪是不能直接把自己的电话留给客人的,私下留可以,但不能当着全陪留。哪个社都怕客人和地陪有了联系就不找自己做生意了。而地陪也知道这就是个互相尊重的意思,以免让人误以为是在抢生意)。
当所有的包都走了一遍后。白丽丽的酒彻底醒了。此时,整个草原旅游点已经慢慢安静了下来,在外游走的人越来越少,关门熄灯的包越来越多。除了晚上给人们照亮的几盏灯外,黑暗已经吞噬了全部喧闹。
白丽丽提出想和陆川在草原上走走,陆川答应了。两个人沿着一道缓坡,漫步走上了旅游点东侧的一个小广场上,这里很安静,在东北角,几个砌出来的水泥平台。陆川和白丽丽走到这里坐了下来。
夜深了,石阶上微微结上了露水。陆川把自己的衣服垫到了白丽丽的身下。一股水润过后的青草芳香从身徐徐的微风中吹来。
白丽丽期盼已久的与陆川促膝长谈,终于等到了。一直以来都不曾说过,但她始终等待着夜晚这段时间结束一天的工作,能够好好了解一下陆川。
“陆川,你大学念了几年?”白丽丽先说话了。
“念了三年,本来是要考本科的,结果差了那么几分没考上,只能专科选择了学旅游。你呢,以前学什么专业的?”陆川一边系着鞋带,一边侧脸问着白丽丽。
“我本科学的是商贸英语,念了四年。”
“那你毕业后就开始做导游么?”陆川问。
“没有,毕业后在小公司里打了两年工,挺偶然的一次机会才做的导游。”白丽丽右手抬起把左额头上的一缕头发轻轻地搂到了耳后。陆川在月光下欣赏着她这样柔美的动作,感觉很养眼。
“怎么是偶然做的?”
“当时我同学在一家旅行社里做兼职英语导游,正好有个团人手不够,经理让她找个人帮帮忙,于是她就找了我。那是一个套团,一共接了三波,经理看我还行,就留下来了。当时我也没有导游证,就跟着老导游跑团,等自己考下来以后才单独带团的。”白丽丽双手护在胸前,上身向前一屈,趴在自己的双膝上,边看陆川边说。
“那你英语一定挺好的,经常接外团么?”
“嗯,外团接得多,赚得也多。”
陆川问:“那外团接得好好的,怎么又接上国内团了。这国内团可是不给小费的。”
白丽丽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外团是好,但谁不想争这块肥肉,这半年前社里来了两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