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阿姨家出来,夏梓琳高喊一嗓子:“今天不醉不归哈!”
任领不咸不淡道:“谁能喝谁喝!”她可还在养伤中,酒是绝对不喝的,话又说回来,万般无奈之下她是坚决不要和酒品奇差的夏梓琳喝酒的。
夏梓琳略带鄙视的轻哼:“你不是挺能喝的吗?把你那个木头弟弟也叫出来!”
“他刚休年假,单位事儿多!”这些天任放一直陪着她,已经耽误了很多事情,此刻回去定是忙的焦头烂额。
说起任放,夏梓琳一肚子的怨言:“小自闭!”
任领和夏梓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些没营养的话,姜雪在旁边不知与谁通着电话,挂了电话,坐进驾驶位置却又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夏梓琳推推她:“把我的位置抢了,还不好好当司机!”车祸过后,姜雪明令禁止她驾车,所以有姜雪在,夏梓琳很自觉的让出驾驶位置!
姜雪凤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印出一片忧郁的弧度:“今天不去酒吧了吧,我带你们去见个人。”
“不是说好的庆祝......”见人?姜雪还有什么人是她不认识的,夏梓琳立刻坏笑一声:“不会是要......给我们引荐姐夫吧?”
本来是玩笑的一句话,不曾想,姜雪竟是不反驳,大有默认之意,夏梓琳一愣,就连斜倚在后座的任领都是挺立身子,来了兴趣。
夏梓琳一脸惊讶:“什么人啊?空降部队?”毕业前,除了周末,她与姜雪基本算是形影不离,姜雪身边有什么男人,她不会不知道,唯一空白的便是毕业后的这一个月。
“见了就知道了!”不愿多说,姜雪发动车子,刺眼的亮白7系宝马转眼驶入繁华地段。
当一名侍应接过姜雪手里的车钥匙去停车时,另一名侍应已上前:“姜小姐,何先生临时有事,请您上楼稍等片刻!”
看着眼前养眼周到的侍者,金碧辉煌似宫殿的酒店,以及随性自然的夏梓琳,端庄大气的姜雪,任领静默不语,虽有两个家境优越的朋友,但除了校园情谊,她很少与她们同进出这样的地方。
刚迈上楼梯夏梓琳回头走向任领:“想什么呢?”
任领慵懒一笑:“此刻我更加的深刻理解了陈涉世家中的一段!”
“切,拽什么文!”夏梓琳撅嘴,见任领但笑不语,又经不住好奇心驱使:“哪一段啊?说来听听。”
任领轻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夏梓琳像看白痴一样:“敢再无聊一点吗?”试问有谁不知道吗?
一直心事重重的姜雪,也停了脚步,回头看向任领:“怎么个深刻理解?”
任领淡声道:“鸿鹄之志虽好,尚不及一段悠然的燕雀行。”
姜雪垂眸,转而轻坐于悠长奢华椅子上,米黄的纱裙在洁白的藤椅上透出几分诗意,美人轻启朱唇:“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曰:“苟富贵,无相忘。”佣者笑而应约:“若为佣耕,何富贵也?”陈涉叹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姜雪沉思片刻,再次徐徐道来:“陈涉曾经说过‘苟富贵,无相忘’,但当他称王之后,却把过去说过的承诺忘却,因言语不当,斩杀了投奔他而来兄弟,他实现了鸿鹄之志却是失了自我!”姜雪清逸隽雅的仰头怅然:“是我想要的吗?”答案是否定的,从来都不是,她从未有过鸿鹄之志,入得这样的大门终究是失了她的本心!
姜雪长长的睫毛微闪紧闭,再睁开时凤眸中闪过的却是明媚的光彩,一片坦然从容。
看着姜雪娓娓道来的她早已忘却九霄云外的知识,夏梓琳已见怪不怪,腹诽一句:“非人也!”同坐于姜雪身边。
任领轻笑,姜雪的通透是少有人能及的,姜雪是出了名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才女,她是学生时代无数人的梦中情人,更是所有世家最想争娶到的豪门媳妇,她博闻强识,学贯古今,她的才学绝不亚于一些老学究。
姜雪的‘礼’与她的‘才’相齐名,她出身百年世家,她尊师重道,孝敬父母,敬重兄长,爱护朋友,她多才多艺,她温婉善良,她的好,名扬天下。
顺理成章的,她也悲哀的成了联姻的代名词,她时常盛装出席各种活动,话语越说越圆满,所见之人一人更比一人富贵,然而,这一切是她想要的吗?名声终究累人!
夏梓琳将身子靠在姜雪身上,打个哈欠:“你俩可真酸,想我一代侠女,为毛要在这里听你们咬文嚼字!”说罢,闭眼佯装睡去。
姜雪任她没骨头的靠着自己,只略带认真的看向任领:“你情愿眼睁睁的看着我哥哥娶别人,也不愿接受他,是不是也是害怕那高处不胜寒的生活?”
任领干笑:“你可真会给你姐姐我脸上贴金!”抛开过去不说,她想不出,纪斐那样大手笔的宠一个女人,除了爱还有什么理由,既然他爱的那个人不是她,这个她不愿意接受纪斐,便说得实在是牵强。
并不理会任领的妄自菲薄,姜雪郑重道:“你大可放心,我哥哥与那些自小浸淫于花天酒地的富二代们不一样,如果你肯争取一次,我相信,纵然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他也会不惜一切的走向你!”
虽然亲口听纪斐说过他对林丝韵的深情,但直觉还是告诉姜雪,任领与纪斐的十年,绝对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借着这个机会她想清清楚楚的听到一个答案,如果再这般下去,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