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落了死门老头儿还和我进去,顿时停下了脚:“不然,我们换条儿?”
“算了吧,就走着这,我之前算出的道儿,也是这条。”
一边说着,老头一边拽着我朝里走去,我俩前脚刚踏进去,这墙壁上的墓灯,却在瞬间,亮了起来。
黑暗之中忽然亮了一条道儿,把我和老头吓的连连后退,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你碰了什么?”
我俩齐齐摇头,谁都没碰这墓道的东西,难道这灯是他们自己亮的?
我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在这道上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放肆,老头儿更是夸张,把包里所有能防身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光光是符,就贴的一身都是。
没想到,这小老头不但爱财,还这么怕死!
四周十分安静,安静的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我紧张的拽着老头的衣袖,跟着他朝前走,可越走,越觉得似乎有哪儿不太对劲。
我正皱着眉想,老头却用胳膊肘戳了戳我,轻轻斜了斜眼睛,小声的问我:“你有没感觉,多了一个脚步声?”
我心中的疑惑被老头这么一说穿,顿时瞪大了眼,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却和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对了个正着,吓的我直接大叫了一声,猛地就撒开腿,朝着前方跑去。
我特么从来没跑过这么快,等我反应过来再回头的时候,自个已经跑远,老头和那个惨白着脸的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墓道上刮起一阵阵阴风,将墙壁上的油灯吹的忽明忽暗,我轻轻转过头,望着上面的火苗,好像还在里面看见了人脸,可自己一看,火苗里的人脸又消失了。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猝不及防的被吓得不轻,猛地将兜里的黄符纸拿出,朝着原路跑了回去,刚跑没几步,却感觉自己肩膀上一沉,我轻轻低下眼,竟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只是瞬间,我吓的腿脚发软,浑身都僵了,猛地就把手里的震祟符朝后一贴,大喊一句:“天……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
可我这咒语喊了,符也贴了,站在我身后的鬼物,却半点没有反应?
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转过了头,却见到了苏砚那张被我贴着黄符,愣在原地的俊脸……
见到来人是苏砚,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见苏砚僵着手,将自己额头上的黄符扯下,认真的将自己的脸朝我面前一凑,问:“我长得,像鬼?”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想笑,又得憋着,打着哈哈说自己是开玩笑的,苏砚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倒是没和我计较,若要是容遇,估计打我都算轻的了。
“老头呢?”
苏砚的话音刚落,前方不远便猛地发出一声惨叫,声音……
是老头的!
只是瞬间,我俩齐齐朝着前方跑去,可前方发生的一切,却把我和苏砚惊的长大了嘴,愣在原地。
之前跟在我和老头身后的那只女鬼,此刻不但跨坐在老头身上,还对他动手动脚,老头吓的连手里的符纸都捏不稳了,一边躲闪,一边大骂:“人……人鬼殊途,你要再乱来,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一听这话,连一向冷脸的苏砚都笑出了声,却没半点要上前帮忙的意思,双手叉腰,轻轻转过头,还和我聊起了天:“这鬼物是艳鬼,生前要么是妓女,要么便是死在男人跨下,yù_wàng很强,没什么太大能耐,就是难缠了点,一般墓里放这个的,都是用来给阴兵泄欲的。”
“卧槽,阴兵也有……?”
后面yù_wàng两字,我不太好意思说,苏砚理所当然的对我点点头,说当然,只是不知道这老头怎么惹上了艳鬼。
那鬼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魅惑,身上穿着艳红的轻纱,纤细的腰肢在这轻纱下若隐若现十分撩人。
可这艳鬼生前可是可怜人,死后又被当成阴兵泄欲的工具,若杀了,必会伤了阴德,只得将她渡化。
老头实在下不去手,又见我俩交谈甚欢,气的一口血差点都从肺里喷出来了!
“你们愣着干啥,快来帮我啊!”
苏砚这才上前,一把将那艳鬼从老头儿身上拽下,随后拿了个小瓶子出来,将这鬼物直接朝着瓶子一塞,又在上面封了张黄符,打算出去在将她超度。
言归正传,苏砚处理完女鬼,这才对我俩人解释了起来,说他之前掉进了个陷阱,在陷阱里朝着里走,就到了这条路上,还说这条路被他走了个遍,里面的耳室之类的他也去过了,到不了主墓室,让我们出去换条路走。
语罢,苏砚直接带着我俩进了中间的那条道儿,一边走,老头儿一边将自己身上的黄符扯下,撕了个粉碎,又重新换了几张上去。
之后的我才知道,艳鬼不同于普通的鬼,虽然用特定的办法特别容易对付,但对付厉鬼之类的黄符对她都没有用,老头儿这是特地贴了一身对付艳鬼的符箓,生怕再惹上一只。
我跟在老头身旁,望着他那涨红的脸,调侃了句:“啧啧,老东西人到老年老当益壮,艳福不浅呐。”
老头被气的那本来就红的脸,已经有些紫了,想要反驳,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的我们,已经走到了中间这条道儿上,这条路和之前那条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墙壁上的灯,是苏砚亲自点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