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之大,让柳雪意立刻就知道,挣扎都是徒劳。
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是个聪明人,不会徒劳的给自己难堪。
只是——
把她送回去给陆贤妃的下场,绝对不会比西陵越直接处置她来得更好看。
而且——
那个女人,太阴险,太恶毒了,相形之下,她反而觉得如果落在西陵越的手里,或许她还会多一点生机。
“周管家,我要见王爷!”所以,在侍卫拖着她往外走的时候,她还是竭力的进行最后的挣扎:“你帮我通传一声,我有话要说!”
周管家却是完全不为所动的。
侍卫将她拖出去,又牵了拴在一根绳上的药铺大夫和伙计,直接出府去了。
而这个时候,西陵越也已经准备妥当,进宫上朝去了。
这边沈青桐是半夜里喝了镇痛的汤药,加上之前体力消耗太大,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虽然一晚上都没睡得怎样安稳,但至少下半夜肚子没再那么痛了,算是勉强休息了下。
次日一早,木槿过来叫她吃药,她醒来的事实,精神并不算太差。
“王妃觉得好些了吗?”木槿扶她坐起来,先递了水给她漱口。
沈青桐什么也没说的先漱了口,而且她这个人从不矫情,知道药苦,所以端起来直接就是一饮而尽。
木槿又塞了两颗蜜饯到她嘴里,等她咽下去了,就又端水给她漱了口。
嘴巴里面清爽了,胃里也是暖暖的药汤,沈青桐就觉得舒坦了不少,这才开口说话道:“好多了,应该是没事了!”
木槿转身湿了帕子过来,给她擦了手和脸,脸色却不怎么好的一直使劲皱着眉头,絮絮叨叨的说话道:“奴婢问过太医了,他说您的身子要慢慢调理,除了他开的药方,平时多喝姜糖水,佩兰那边炉子上就熬着呢,回头您先喝一碗再用早膳。”
昨天太医在的时候,沈青桐正是痛的最厉害的事实,所以根本就没心思听他到底都说了什么。
起身她对那些具体的细节也不怎么关心,只是这会儿横竖无事,想了想,就还是忍不住低头隔着被子看了眼自己腹部的位置,问道:“太医怎么说的?”
“太医说,要仔细调理!”木槿头也不抬的说道,语气里能听出明显的敷衍和气愤。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本来是不想干涉沈青桐做的任何事和决定的,可是这时候却是越想越后怕,盛怒之下就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湿帕子扔在了旁边的矮几上。
沈青桐一愣。
就见她的丫头抬起头,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忿忿不平的质问:“柳雪意做的事,王妃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的?”
实发的事实,她紧张又害怕,可是后来冷静下来,就想到了前面的事——
沈青桐的小日子来得不对劲,她和佩兰有问过的,那时候她们都以为她是有了,可沈青桐却斩钉截铁的阻止了她们,并且毫不在乎的敷衍了过去。
身体是她自己的,谁会比她更清楚?
木槿盯着她的眼神有点儿虎视眈眈的。
沈青桐便是勾唇一笑。
事情都已经东窗事发了,她也没必要再敷衍任何人,只是说道:“陆贤妃送她过来,本来就是居心叵测,而那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安分?不用想也知道,她必定会出手的。横竖我也懒得和她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由着她动作不也是很好吗?现在,根本就连手指头都不须要我动一根,她就被彻底解决干净了。杀人不见血,这才是最便捷省事的途径,不是吗?”
沈青桐这话说的,带了一半揶揄的语气。
可是木槿听了,却是忍不住的就哭了。
“那个贱人死不死的,奴婢才不关心,奴婢就是气不过!”木槿大声的道,拿袖子狠狠的擦了把眼泪:“奴婢气不过的是小姐您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她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值得小姐您伤自己的一根汗毛去换!”
她这情绪,来得汹涌澎湃,就连沈青桐都没想到她会反应如此激烈,不由的愣住了。
“我这不是好好地么?”半晌,她扯出一个笑容来。
“小姐!”木槿再次大声的打断她的话。
她用力的抓着沈青桐的肩膀,逼视她的目光,目光深刻的盯着她的脸孔问道:“其实您还是没有打算要跟王爷长长久久的过下去是吗?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王爷他的脾气是差了些……”
“是啊!就是因为他的脾气太差!”沈青桐一笑,根本就没有给机会叫她说完,直接出言调侃道:“我要跟跟着他长长久久了,你跟蒹葭她们不是都要被他吓死了吗?”
“小姐!”木槿这一次是动了真格的,完全不肯理会她的打岔。
沈青桐看着她脸上一本正经的神色,也终是无奈。
不得已,她就慢慢的敛了笑容,又把木槿的手从自己肩上拿开了,把脸转向床榻的里面,苦涩叹道:“不是我不去争取,而是我不想徒劳的去努力。木槿,我何尝不知道,我现在在他身边的日子,要比在沈家的时候过得自在的多了,可是——”
她说着,语气微微一顿,然后闭上了眼,将眼底真实的情绪完全的掩盖掉:“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长久的,也许都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要彻底的分道扬镳了!”
西陵越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就冲着沈青桐闯了那么大的祸杀了北魏的摄政王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