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证据确凿了。
柳雪意闻言,也就瞬间有了几分底气。
她强迫自己镇定了精神,抬头看向了陆贤妃,道:“他说他看到的是我,那就是我吗?母妃,如果照这么说的话,我也说我从没去过那个地方!”
这件事,的确是没办法仓促的盖棺定论的。
陆贤妃一时迟疑。
周管家就上前一步,一边掏出袖子里的太医留下的那张纸条,一边道:“这方子,已经让此人确认过了,这两味药就是他给开的。并且事发之后,小的也让府里查过,去年七月那阵子,王爷和王妃人都在北疆,府邸里就只住着侧妃娘娘一个主子,并且王爷和王妃不在京城的那段时间,侧妃娘娘是经常进宫来给娘娘您请安。七月她一共进了六次宫,掌柜说的,应该是七月初九那天。因为府里的车夫和侍卫那边也都已经核实过,当天从宫里出来之后,侧妃娘娘说她要去城西的广记买糕点,的确是有去过太和堂所在的那条巷子附近。因为当时没有其他的主子在京,所以下人们也不会弄混了,去了那里的,应该就是侧妃娘娘无疑了。”
如果不是有了确切的把握,西陵越也不会随便把人往这里送的。
陆贤妃握着座椅扶手的手指不由的紧了紧,再次跟那掌柜的确认道:“你也确定,就是那一天是吗?”
“这个……”那人的眼神略一闪躲,“时间过去的有些久了,具体是哪一天小的不记得了,但是那之后没几天就是中元节了,所以小的才记得清楚。”
这样的情况,不上不下的,陆贤妃就有点为难了。
于是周管家又道:“侧妃娘娘是哪天进宫的,宫里这边也有记录,娘娘可以去核实,至于这药铺的掌柜的,他记不记得确切的时间,这一点,真的很重要吗?横竖今天侧妃娘娘是王爷让小的送来的,娘娘觉得王爷会因为子虚乌有的事情而刻意为难侧妃娘娘吗?”
西陵越,还真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他非要把柳雪意送回来宫里交给她来处置,这也绝对是别有用心的。
陆贤妃的心里堵得慌。
柳雪意却是急了,焦躁的嚷道:“母妃,您不能只听他们的片面之词,我——”
“不要说了!”横竖就只能是这样的一种结果,陆贤妃权衡利弊,当场也就不听她的狡辩了,猛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的说道:“都是本宫的错,居然一早没有看出你包藏祸心,引狼入室,让你祸害到了越儿的后院里去了。柳氏,本宫昔日里可是待你不薄的,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你——你简直可恶!”
她这翻脸起来的声势也是极为吓人的。
柳雪意虽然早有准备,也还是忍不住的心肝儿一颤。
“娘娘!”她厉声疾呼。
陆贤妃却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了,当机立断的抬手往外一指:“来人,给本宫把这个贱人拖下去!”
黄嬷嬷使了个眼色。
外面马上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快走进来,把柳雪意架着就往外走。
柳雪意虽然知道陆贤妃并非善类,并且出了这样的事,她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可就是因为她太清楚自己此时的处境了,这时候便就咬紧了牙关,并不反抗,任由两个嬷嬷把她架了出去。
逆来顺受,起码还能拖得一时,如果她再不知死活的反抗争执,再激怒了陆贤妃,对方必定当场就要了她的命的。
柳雪意一条死鱼一样的被拖了出去。
这边的大殿里,那药铺的掌柜和伙计已经两股战战,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小的们冤枉,咱们真的不知道那是王府里的人啊,早知道那丫头是王府里出来的,就是再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卖那药给她啊!”
陆贤妃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亟待发泄,当场就是面目冷凝的嗤笑一声:“是别人你们就心安理得的卖了?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才会生出些这样的事端来。事到如今你们还不知道悔改,本宫难道还要留着你们继续害人不成?”
“娘娘——”两人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凄声告饶。
陆贤妃已经不由分说的下了命令:“砍下他们的狗头,送去京兆府!”
她是有权处置平民的,只是从程序上,最好话是交给衙门发落。而现在,这件事涉及到了昭王府里的内务,自然也还是尽量的不要让他们过堂,过分招摇的好,所以直接先把人杀了,再去京兆府衙门报备一下安个罪名也就完了。
“是!”黄嬷嬷答应着,一招手,外面马上就冲进来四名禁卫军,完全不顾那两人孤苦狼嚎的告饶声,就把人给拖了出去。
惨绝人寰的哭嚎声一直回荡了许久,但是久居深宫的人却早就对这一切都见惯不怪了。
一直到那些杂音散去,陆贤妃才重新整了整神色,从远处收回目光,看向了周管家道:“本宫实在没想到柳氏居然这样胆大妄为,这件事,是本宫的疏失……唉!桐桐那边……她人怎么样了?”
周管家并没有接她前面的话茬,只是公事公办的回道:“王妃的状况是不太好的,虽然发现的还算及时,但是太医说身子已经受了不小的损伤,最起码,这一两年之内是不容易受孕的了!”
陆贤妃闻言,脸上露出明显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