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想说的时候,逼问出来的也不是最真实的。
车子平缓的送走路边繁荣的街景,今天是平安夜,虽然下着雪,街上也比平时热闹了许多,与自己悲凉落寞的心里,形成反差。
车子在普修斯千阳山的别墅停下,杨霓音进门就开口道,“我肚子饿了。”
普修斯给一旁的佣人睇了个眼色,佣人忙道,“我这就去弄。”
“给我弄辣点的。”杨霓音不忘加了句。
还能想到吃,还能提要求,看来也没多大的事。
杨霓音坐在客厅里的沙发里,以手支额窝在那里,神情疲惫极了。
普修斯眸光沉了沉,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他轻轻坐在杨霓音身旁,手里多了一颗剥了壳的鸡蛋,他就那么轻柔覆上杨霓音被打得肿起的左脸上。
炙热的触感,让闭目养神中的杨霓音微微一惊,一睁眼就撞入普修斯温柔内敛的灰眸里,见他手里拿着一颗剥了壳的鸡蛋,明白他的意思,抿了抿唇,她淡淡的别开视线,“我自己来吧。”
普修斯目光森沉,执意帮她敷,低冷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我都舍不得碰你一下,你怎么就让人打不还手了?”
杨霓音一怔,自然听出他话里的心疼之意和愤懑。
想起时律天那一巴掌一点也含糊的甩下来的时候,她的心真的是痛得无以复加,到现在她都还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痛,已经遍延自己的四肢百骸,深入心窝底里。
“学长,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他,估计她要在警局至少待一夜了。
“我不需要你的谢谢。”普修斯俊脸冷沉,灰眸也一瞬变得寒鹜,“跟他离婚吧,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去爱。”
离婚……当初选择的,就从未想过离婚。
不论这条追爱之路,有多艰难,她都想坚持走下去,可是现在,才走了多少,她竟倍感无力,甚至是绝望。
在时律天为了高小唯不由分说给她的这一巴掌,真的让她绝望了。
但不知为何,真要提及离婚,心里竟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见她犹豫这么久,表情纠结得就跟让她去死似的,普修斯俊脸冷寒如冰,“你不会还想着总有一天他会看到你的好吧?我告诉你,你这么作践自己,男人永远也看不到你的好。”
杨霓音被他说得脸色大窘,有被他说中心思的痛和难堪,就算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就算她作践自己,她也不后悔。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她的口气有些冲。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如果是别的女人,他肯定早就将她丢出去喂鱼了,果然,普修斯俊脸阴黑了下来,鼻间微微翕动出一股愤怒的气息,“别人说我冷血无情,而你却一点也不逊色于我,我tm的就是太宠你了。”
话音未落,普修斯恼怒到极点,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实木茶几,巨大的响声,吓得客厅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杨霓音惊怵了,这是第一次一贯绅士的男人,在她面前发怒了,虽然发怒的对象不是自己,却依旧让人心生寒怵。
宠她……杨霓音怔了半天,的确,他对她确实是好,但凡她的要求,他都会做得完美无缺。
只是以前他一直都只是令她尊敬爱慕的学长,他完美,优秀得如神话里的天神一般,又岂是她平凡的庸人所能觊觎的。
这一刻,杨霓音想到了那个被他亲手解决掉的女人,想到自己惹到他的下场,一定也不比她好,不由瑟缩了下。
“对不起……”杨霓音垂下凄涩的眸子,脑子里想着先道个歉,以后能离他多远,就躲得多远。
见她这般受惊的小模样,普修斯握紧了拳心,也想到上一次她亲眼看到自己开枪杀人时,落荒而逃的身影,心里紧紧一抽。
该死的,她就是有本事,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普修斯还想说点什么,这时葛管家的声音响起。“先生,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普修斯想要伸出的手缩了回来,他做什么,从来不需要跟任何女人解释,下一秒,他冷了心,“去吃吧,吃完就滚回去。”
丢下话,男人站起修长的大腿,迈步踏上楼梯。
这是第一次,他赶她,杨霓音落寞的抬起眼眸,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内心的忧伤和自卑层层包裹了自己。
吃饭前,杨霓音找大黑要来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苏稳稳,不然身无分文的她,要怎么离开这里。
她的包包还丢在酒店里,这时,时碧芸应该在着急的寻找她吧,她也想打个电话给时碧芸,无奈这个年代,靠手机就不靠脑子,她所有的联系人里,只记得苏稳稳和时律天的号码。
刚吃过饭,苏稳稳的车子也开进别墅里。
杨霓音见到苏稳稳,仿佛见到救星一般,逃也似的跑出去,然后坐进了她的车里。
楼上书房里,落地窗前,看着那辆红色的车尾灯,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那束高大的身影,依旧岿然不动分毫。
咚咚……葛管家敲了两声书房的门。
“进来。”
葛管家应声推开门,瞥了一眼在窗前长身而立的身影一眼,默然的将手里的餐盘放在一旁的书桌上,“先生,那位小姐走了。”
背对着葛管家,普修斯落寞的问道,“她是用跑的吧?”
葛管家先是愣了一下,思索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