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隆意和姬雲的阵仗太吓人,不但大婚之日没有人敢露面,便是第二天也没什么人敢上街。因此今日街面上的店铺才敢纷纷开张,行人比平时多出了数倍不止。但安芸熙乘坐的马车上有梁王府的标记,在长街上通行无阻,没有人敢触梁王府霉头,也没人敢去招惹梁隆意。
当天晚上梁隆意也放过了她,安芸熙以为梁隆意虽然冲动鲁莽,但头脑清醒,知道轻重不会乱来。可惜她高看了他,第三天的晚上,明明知道天亮她要回门,还没完没了的折腾。
第二天起来,安芸熙脖子上的吻痕便是脂粉都遮挡不住了,大热的天也没办法的选了一件高领的衣裙。而且她腰酸背痛的,全身好似被车碾了一般,快要散架了,脸色也有些憔悴,上了妆也掩饰不住她萎靡不振的气色。
安芸熙在回家的马车上坐卧不宁,生怕回去让二房三房看了笑话,让母亲和兄嫂担心,一直冷着脸,任凭梁隆意用尽手段讨好巴结,都不理睬他。
但到了国公府的大门口,安芸熙瞬间就明白了梁隆意的用意,姬府的马车也刚刚到,姬雲正在搀扶安若梅下车。
姬雲身着月白色的青衫,显得更加的清冷,完全没有刚刚新婚的喜庆。脸色也很憔悴,俊美的脸颊都显得消瘦了些,歡骨隐现,但丝毫无损他绝世的风华。
梁隆意却是神清气爽,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贼笑着就要下车。安芸熙慌忙拉住他的手臂:“梁隆意,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在姬雲的面前乱显摆,总有一日你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尘埃落定,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去招惹他,此人的手段你也是领教过的,见好就收吧。”
梁隆意呵呵笑道:“放心,最后一回,如果他以后安分守己,我也没有必要紧追不放。”他说完就下了马车,径直走到了姬雲的面前。
一个春风得意,一个黯然神伤,这样的对比太鲜明,安若梅想要装作看不出来都不行。
再斗的剑拔弩张,可是明面上还是礼仪有加,两厢见了礼。梁隆意竟然空前绝后的礼数周全,脸上也堆满了笑容:“见过三姐姐,三姐夫,隆意有礼了。”
梁隆意一向是趾高气扬的,这样周全的礼仪,温和的态度,反而让人受不了,特别是一声三姐夫,安芸熙在马车内都看的出来,姬雲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连假象都快维持不住了。
安芸熙怕他们闹僵,一会进府以后无法交代,让一家人担心,何况她再赖在马车里也不合适,只得下了马车,缓缓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姐姐早。”安芸熙没有叫姬雲姐夫,她知道如果自己叫出这声姐夫,恐怕姬雲会承受不住的当场失态。
因为是新婚,而且安芸熙高领的衣裙也没有几套,便选了件橘红色高领高腰的纱裙。柳腰高束,将她衬托的更加窈窕美丽,艳丽的衣裙也使她看起来娇艳妩媚,完全褪去了少女的青涩。
欲盖弥彰的衣裙,加上安芸熙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精神萎靡,还有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的,初为人妇的妩媚,便是瞎子都感觉的出来那无边的妩媚春情。
姬雲的脸色发白,眼神也更加清冷阴郁,安芸熙也不敢再刺激他,便上前拉住安若梅:“姐姐,我们快进去吧,祖父他们一定在等着呐。”说着,拉着她走进了国公府,姬雲和梁隆意远远地跟在后面。
进了国公府,虽然安芸熙强打起了精神,但终究是精力有限,而且大婚当日那样的阵仗,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安国鸿留他们略坐了一会,便让他们各自去了自家的院子里。
到了大房的院子,安芸熙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下来,精神一松懈,她就感到更加的疲惫。可是看着林氏卧床不起,脸色苍白如纸,她不禁有些焦急:“母亲这是怎么了?”
林氏依靠在床头含笑道:“没事,一点小毛病。”
在一旁伺候汤药的冯燕姿欲言又止,安芸熙看出她们眼神的躲闪,不由笑道:“好啊,如今母亲和嫂嫂是一条心,什么事还要瞒着我呐。”
冯燕姿笑骂道:“胡说八道,母亲一向最疼你了,还好意思得了便宜卖乖。”
“那嫂嫂快告诉我,母亲这是得了什么病,大夫怎么说?”
前世,也是在安芸熙成亲后不久,林氏就得了病,拖到腊月,没撑到过年就去了。可那时是因为安芸熙不顾劝阻,下嫁给了一文不名的姬雲,今生她没有嫁给姬雲,为什么母亲还是疾病缠身。
冯燕姿面有难色的道:“大夫说是因为操持婚礼忙的,母亲……”
林氏慌忙拉住她的手道:“别混说,哪里就能忙出病了,只是小事,有些头疼发热的小病,看把你们紧张的。”
冯燕姿垂首道:“都怪我,劳动母亲操劳,才落了病。这孩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来,劳累了母亲。”
安芸熙惊喜道:“嫂嫂有喜了?”
安芸熙备嫁忙碌了些,何况她那个懒散的性子,也不会去注意那些有的没的,竟然没有发现冯燕姿是有喜了。所以林氏怕冯燕姿操劳,影响了孩子,所以才亲自办理安芸熙的婚礼,劳累了些,在她出阁后,马上就支持不住的病倒了。
林氏喜上眉梢,病容都减退了些:“你嫂嫂已怀孕二个多月了,怕再出什么幺蛾子,才不敢对外说,芸熙,你就要做姑姑了。”
安芸熙高兴的拉住冯燕姿的手笑道:“哎呀,母亲怎么不早说,否则我怎么敢劳动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