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莲和苏晖得了安芸熙的指使,早有防备,一个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一个直接擒住了他。
而此时,赌坊的门也紧紧地关闭,从门帘后钻出来了许多手持钢刀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二楼上也涌出了许多弓箭手,尖利的箭头直指着他们,形势一触即发。
面对这么多闪烁着寒光的兵器,面对这么多心怀不轨的歹徒,安芸熙依旧是面不改色:“姑姑是嫌王府住的不舒坦了吗,您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梁淑媛吓得飒飒发抖:“他们……他们说只要将你诳来,就放了我们的,没……没说要杀你。”
安芸熙却不再理她,只是抬头看着站在二楼栏杆出的鲁岩道:“鲁管事,我可是国公府的小姐,如今还是梁隆意的夫人,你要银子,我也给了。你还这么咄咄逼人的是为了什么,或者说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要对我不利。奉劝你三思而后行,不要到了最后,得不偿失。”
鲁岩哈哈大笑:“少夫人果然是个角色,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还能如此镇定的侃侃而谈,可惜,可惜了……”说完,他重重地挥了挥手,利箭如雨般飞射而来。
“嗖,嗖……”利箭破空的声音不绝而耳,苏晖挥舞着大刀将她们几个女眷护在身后,退到了楼梯的下面,暂时可以躲避箭雨。
梁隆意给她留下的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弓箭手这样居高临下,他们的伤亡还是很大,最后有两个人在同伴的掩护下,冒死掠上了二楼,杀进了弓箭手的队伍里,才缓和了局势,但他们也战死了,尸体从二楼重重地扔了下来,砸在一个赌桌上,将桌子砸的粉碎,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
梁淑媛和贾芩吓得失声尖叫,巧莲很是看不上眼,冷冷地瞪了他们一下,护在安芸熙的身前,不许他们接近。
但是经过箭雨,苏晖身边的人已所剩无几,而鲁岩带领着人马杀了过来,他们留下几个人看住大门,截断了他们的后路,剩下的将他们团团围住,毫不留情的砍杀。
安芸熙此时也已看出,这些人是铁了心要至自己与死地,可是她想不出到底是得罪了谁,会惹来这样疯狂的刺杀。
苏晖把剑死死地受在她的身边,看来他是得了梁隆意的死命令,拼死也要保护安芸熙的性命。
可是他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少,最后连巧莲都不得不捡起一把染满了血迹的大刀,上前御敌,可是眼前的形势还是不容乐观。
安芸熙皱紧了眉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如果梁隆意和安瑞靖都无法赶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鲁岩的武功高强,他手下的人又都是亡命之徒,出手狠辣,虽然苏晖的武功也不弱,但是身单力薄,最后一个侍卫也满身鲜血的倒下。
苏晖脸色凝重的后退,挡在安芸熙的面前,他握刀的手不禁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明白,即使自己拼去性命,恐怕也保不住安芸熙了。
巧莲咬牙道:“苏晖,你护着主子突围出去,我断后。”说着,伸手把安芸熙推到了他的身边。苏晖咬牙拉住安芸熙向大门厮杀,巧莲双眼血红,头发蓬乱,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拼命的砍杀,手臂都软了,也不肯放下手中的刀。
安芸熙惊呼:“巧莲。”
苏晖咬紧牙关,没有回头看一眼,拉住安芸熙只管拼命地向前冲,眼看就要冲到门口,鲁岩扑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安芸熙忍不住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痛下杀手。”
鲁岩阴冷的笑道:“这个问题,你还是到九泉之下,问阎王爷吧。”
苏晖已是强弩已末,哪里是他的对手,眼看大刀砍来,他无力反抗,只来得及挡在安芸熙的面前。
大刀闪烁着寒光,已到了苏晖的头顶,忽然大门哐当一声被撞开,正背对着房门的鲁岩被重重的撞到在地上。
苏晖慌忙拉着安芸熙后退,却见是安瑞靖带着大批兵马赶到,安芸熙欣喜的刚要开口呼唤,眼角却瞥见鲁岩爬了起来,向已吓傻了的梁淑媛扑了过去,明晃晃的刀刃笼罩住了梁淑媛苍白呆滞的脸。
安芸熙吓的肝胆欲裂,慌忙上前阻挡,鲁岩身子在空中一拧,竟然回转了身子,刀刃重重地刺入了安芸熙的肩头。
苏晖和安瑞靖眼都红了,大喝一声,两柄利剑同时穿透了鲁岩的身体。
鲁岩还来不及惨叫便倒地身亡,安芸熙也被连带着倒下,安瑞靖忙上前抱住了她。
安芸熙脸色苍白如纸,肩头上血流如注,染红了她半边的身子,她痛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声音也微弱的低不可闻:“哥哥,你可来了,我……”话未说完,她就倒在安瑞靖的怀里,昏迷了过去。
安瑞靖直接把安芸熙带回国公府,并派人去请了华清过来。安芸熙的伤势看着凶险,流了很多血,但没有伤及筋骨。华清来了之后,为其止血包扎,很快就稳定下来,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人还昏迷不醒,但也把随后赶过来的梁隆意吓的够呛。
安瑞靖没有给他好脸色,梁隆意的脸色也不好看,见安芸熙一直昏睡不醒,问过病情之后就又离开了,把安瑞靖气的倒仰。
四海赌坊是二层楼,所在的地段也比较繁华,生意很好,来此聚赌的人很多,在京城中声名响亮,可是在一夕之间被夷为平地。早起的百姓看见昨日还是高楼大厦的四海赌坊,已剩下残垣断壁。
鲁岩死后,其它的人都被安瑞靖带的人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