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熙一点她的额头:“什么事,只要有大嫂在,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走,去看看我母亲,把这菊花佛手酥给她送去。”
林氏性子绵软温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被熏染的有些心性平和,可今天却一个个如临大敌,满面惊恐,看见安芸熙,简直吓的要死。
连素日稳住的孔嬷嬷也有些惊慌失措的,说话都结结巴巴:“六小姐,夫人有事,您……您还是回去吧。”
安芸熙见院子里的人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不禁眉头轻颦:“嬷嬷,你可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连我都要瞒着。”
孔嬷嬷苍老的脸皱成了一团:“六小姐,您……您还是回去吧,夫人和大少奶奶说了,不许让您知道,要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子里就传来了安瑞靖恼怒的声音:“母亲,你也太偏心了,素问也是您的媳妇,为什么厚此薄彼。她虽然是妾侍,可她还是祖母娘家的人,还有表亲这一层,您怎能亲疏不分。”
林氏显然是气的狠了,不由也提高了声音:“我哪里厚此薄彼了,年关的礼物,送去甘家的不比给冯家的薄。她再是表亲,也只是一个贵妾,燕姿大度,不追究已是很好了,你竟然还敢来叫嚣。”
冯燕姿清凉的声音响起:“如果大少爷觉得给甘家送的礼物少了,可以再送些就是了。也不能一下子就拿去五千两的银子给甘家,如今正是年关,用银子的地方多,这么大亏空,我也没本事填补。”
安瑞靖的声音已极端的不耐烦:“只是挪借而已,素问的弟弟想要做生意,等赚了自然会还的,你有何必揪着不放。”
冯燕姿的声音在发抖,显然是隐忍到了极限:“不是我追究,这个家又不是只有我们一房,还要给二房三房交代。既然是挪借的,那甘家的表弟立的借据何在,拿出来也好堵住他们的嘴。”
“啪……”好似是安瑞靖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安瑞靖显然是震怒了:“表弟是自家亲戚,还要什么借据,难道他还能昧了不成。”
林氏有气无力的叹道:“这是规矩,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去向自然要清清楚楚的,也好记账,这国公府可不是我大房的,可以随意的挥霍。”
安瑞靖气呼呼的道:“说到底,你们还不是瞧不起素问,因为祖母不待见大房,你们心中不满,就连带的也不喜欢素问。”
甘素问温柔如水的声音含悲带怯:“大少爷,是我的错,我……我不该以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就……”话未说完,她已是泣不成声。但她未说完的意思却是很明显,说林氏和冯燕姿不拿她当一家人,所以才会如此的咄咄逼人。
随即就响起了安瑞靖安慰哄劝的声音,安芸熙从来没有听见自己的兄长,发出如此温柔的声音。但他对林氏两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变得温怒:“银子是我拿的,你们只管问我要就是了,和素问无关,你们不要逼她。”再回首,声音立即温柔如水:“素问,我们走。”
安芸熙退避不及,就看见安瑞靖拉着甘素问,掀开了棉帘一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