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瑞靖倒下,而安芸熙却没有丝毫的表示,甘素问知道自己是凶多吉少,起身就想逃跑,去找甘氏。

安芸熙岂容她逃脱,冷冷的开口道:“姨娘,跑的太快小心折了腿。”她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冷祥。

冷祥却没有动,安芸熙叹道:“姑息养奸有时候也是一种为恶的方式,就像是你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异姓兄弟,他对你都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毒手,那对别人就会更狠。也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他命丧黄泉,有多少人会因为他锒铛入狱,冤死在狱中,永世不能昭雪。”

冰山一般凝滞不动的冷祥终于颤抖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动,而此时甘素问已经跑到了院里。巧莲和疏影一左一右地掀开棉帘,让他们可以清晰的看见甘素问仓皇逃窜的身影。

冷祥终于动了,剑鞘嗖的一声飞出,重重地击打在甘素问的小腿上,又飞速地退回。一切都快若闪电,冷祥还是那样的姿势,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若不是剑刃入鞘的声音有些刺耳,众人简直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可院中甘素问已倒在地上,右边的小腿被击碎,鲜血浸透了她的罗裙。甘素问疼的大声惨叫,浑身都因为剧痛在发抖,满院子的丫鬟婆子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云太医的脸也抽搐了一下,安国公府这位六小姐真是彪悍的很啊,和她表面那娴静随和的模样简直是南辕北撤。云太医心中虽然胆寒,却不敢说什么,只得乖乖地站在一边等候她处理善后。

安芸熙吩咐把甘素问先关押起来,又让人把安瑞靖安置到床上躺好,才看向云太医。

云太医慌忙摇首道:“那的确是奇异花的花粉,但老夫才学识浅,真的无法医治。”他实在是担心没法医治安瑞靖,这位六小姐会迁怒于他。

但安芸熙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温和的说道:“云太医,您和我祖父也是老相识了,芸熙就求您看在他老人家的面上,去兵部侍郎冯府走一趟。冯侍郎的夫人每年冬天都犯病,这几天寒冷,她的病一定更重了,麻烦您去瞧瞧,顺便告诉冯家,您今天所看到的。”

云太医慌忙点了点头,只要现在能离开安国公府,要他做什么都可以,他走的时候,背影真的很是狼狈惶恐。

第二天一早,安芸熙就亲自去了冯府,云太医因为惊恐,生怕安芸熙会秋后算账,倒很是尽力,将安瑞靖的病情,和奇异花的功效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天晚上冯燕姿就要回国公府,可是冯华荣死活不许,一直僵持到第二天早上,见到安芸熙亲自来接,冯华荣也知道是拦不住了,就任她去了。

在马车上,冯燕姿就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芸熙苦笑:“是我连累了哥哥嫂嫂,也许是我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这么算计。他们找到了非常珍染了毒瘾,失去理智,对甘素问言听计从。让你们夫妻生了嫌隙,逼你离开国公府,然后再出手对付我们。

现在三叔被抓了,运货的船只也被河运总督扣了,家里的店铺也几乎关门大吉,生意一落千丈,帐上连周转的银子都没有了。”她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将里面的银票都拿了出去,交给冯燕姿接道:“嫂嫂,这是二十万两银票,你先拿着周转。”

冯燕姿惊讶的问道:“你从那里弄来这么多银子。”

“是我跟朋友借的。”

见安芸熙不愿多说,冯燕姿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握住她的手道:“难为你了,芸熙。”

安芸熙强笑道:“只要嫂嫂回来,就好了。”

回到国公府,看到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安芸熙才想起应该走后门的。可是还没等她吩咐马车掉头,冯燕姿就拦住了她:“我们国公府的大门,可不是谁都可以在此放肆的,我们回自己家,反而要走后门,没有这个道理。”说完,就下车去了。

冯燕姿身穿着大红色的锦袍棉服,外面罩着一件孔雀绒金线刺绣的披风,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飞扬而热烈,气势逼人。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聚在门口的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冯燕姿缓缓走上台阶,吩咐湘竹叫门,听到是大少奶奶回来,大门才缓缓打开,但也只是开了一道缝隙,湘竹却一把推开,关闭了数天的国公府大门豁然洞开。

外面的人轰的喧嚣了起来,想要一拥而上,却被站在台阶上的冯燕姿仗剑拦住。

雪亮的剑刃让人遍体生寒,她的声音也寒冽的让人畏惧:“我家小姐心善,给你们被子御寒,给你们馒头充饥,可是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事。”

“你们家的船只撞翻我们东家的船,还害死了我们的亲人,国公府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船只相撞,只是意外,只要案子破了,我们国公府自然会补偿大家,可是你们围攻国公府,这样败坏我们安家的名誉又该如何说。我家祖父为了保护皇上,身受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我家公公常年镇守边疆,保家卫国,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他们的亲眷。”

冯燕姿本来就气势骇人,再加上这样疾言厉色,更加让人胆寒。众人的声音低了些:“安家的三爷嫉恨同行,图财害命,他是故意撞翻了泰福祥的船只,害死了我家孩子,他是杀人凶手。”

“衙门里还没有审理,你们怎么就断定谁是凶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安国公府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们为什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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