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南是知道邱澹不善于表达感情的,有时候情绪太满,才会很直白地说一句“我很想你”。相比陆沉光,他在这个方面,实在太过拙笨。摇了摇头,许幼南说:“我不想出门。”
“十三天之后,你会愿意跟我一起走进礼堂吗?”邱澹忽然问道。
出乎意料的,许幼南忽然笑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道:“我不会反抗了。”
邱澹离开的时候,心情沉郁更甚。不会反抗,这是妥协,而不是心甘情愿的应允。
十二天不过一转眼,许幼南深吸一口气,嘴角牵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而后上了由浩浩荡荡的保镖车队围绕着的专车。婚礼在沃斯特家族本家举行,她需要提前一天到那边,做好准备。
紧了紧握在手中的手机,许幼南终究还是戴上了蓝牙耳机,而后打开手机文件夹,找到了那个一直不曾听过的录音文件。
陆沉光不要她了,本来只是想在嫁与他人前,自虐一把,谁知录音播放一分钟不到,许幼南就愕然地睁大了眼。她似乎,漏掉了真相。
“……许元良他该死……身为我的儿子,你连为我讨回公道也不愿意吗……毁了许家……将许家的权力纳入囊中……”
录音里的声音断断续续,陆谦情绪里的癫狂却依旧清晰可辨,陆沉光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冷静,面对陆谦的逼迫,许幼南听见他说:“您是我的父亲,我不能对您不敬,您曾经和谁有过什么恩恩怨怨,我曾经不在乎,现在、未来,也不想管。在这里,您可以尽情臆想,尽情宣告那些不切实际的谋划,我会认真倾听,但是我想,我有权利拒绝成为您复仇的工具。许家如何,我管不了,并且对别人手中的权力没有一点兴趣。如果是我这阵子的行动让您误会了的话,那么不好意思,我暗地里联系那些家族的负责人,只是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用以对抗我的情敌而已当然,您刚才所说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我属意的妻子一直都是南南,和那些家族的人会面,和相亲一点关系都没有。好了,接下来,您可以继续说。我不会再打断。”
……
摘下耳机的时候,许幼南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她清楚地感知到,胸膛里那颗心,跳动得有多么欢快原来所谓放弃与背叛,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误猜想!
翻开通讯录,想要拨通那个一直被放在第一个的号码,却又顾忌着坐在旁边的、来自沃斯特家族的女保镖,许幼南生生按捺下心底的激动与愧疚,尽量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本来想着,到达沃斯特本家,找到独处的机会之后,再给陆沉光打电话,然而许幼南没有预料到的是,甫一抵达,她手中的手机就被邱澹给拿走了。
“你什么意思?”手机被收缴,并不只是唯一的手段,邱澹将她安置在了一栋单独的别墅,四周安排了严密的看守,俨然是要将她囚禁在这里,与外界隔绝的模样。
邱澹说:“南南。我也很想,跟我一起走进礼堂的人是你,但是外面太危险了,那么多人都想要你的命,我不想将你放到险境之中。”
许幼南咬着唇,眉心猛地一跳,邱澹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她不出去,这婚礼要怎么举行?
“会有人代替你站在我的身边,为你挡掉不可预知的危险。”
“替身?”许幼南愕然,瞬间明白了邱澹意欲何为,眉间的警惕却是一点没少。“你不愿意让我面对危险,要替身代替我跟你举行婚礼?可是这不是你收缴我的手机,想要将我困在这里的理由!”
邱澹面不改色,“这件事情你爸爸他们并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让你待在这里,是为了断掉你和他们的联系。不过放心,这一场婚礼,在别人眼里,你依旧是主角,待会儿你在这里。可以看到现场的情况。”
邱澹并没有要多做停留的意思,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他抱了抱许幼南,说道:“我们真正的婚礼,以后必定会补给你。”
许幼南看着他离开,暗自咬牙,却无可奈何。但凡往外跨一步,黑衣的保镖就会齐刷刷的一动,恨不得直接挡在她面前。
愤愤地找了个房间待着,关上房门,总算将保镖隔绝在外。邱澹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不愿意让她和外界联系,这地方根本就看不到电话的影子!
许幼南细想,觉得有些不对,如果只是担心她暴露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面前,所以才会用替身,那为什么不能告诉许元良和许从临?为什么非要把她囚在这里?更重要的是,婚礼现场,许元良和许从临肯定是要到场的,到时候不可能不发现异常!什么替身能伪装得和她一模一样?!
这个疑惑才一浮出,许幼南眉心倏地一跳,和她一模一样的至少外表上,不是还有一个陈幼北吗?!难道陈幼北的失踪和邱澹有关?
许幼南焦躁不安。邱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小姐。”不知在房间里待了多久,许幼南脑子都快要放空的时候,外面的保镖敲响了她的房门。
“什么事?”许幼南走过去,将房门拉开一点。
保镖道:“婚礼就要开始了,您可以在大厅看到现场的情况。”说着身子一侧,将外面的情形显露了出来。许幼南一望,就发现了客厅里那块巨大的光屏,上面的画面,分明就是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