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别哭了。”李曌走后,许元良听许幼南声音都哑了,既是好笑又是心疼,“刚才你大哥瞪了我那么长时间,你们两个都没发现?”
许幼南抽抽搭搭地抬起头来,打着嗝望他,一脸茫然。
许元良极力掩饰语气里的心虚,想要让人听出理直气壮的味道,奈何儿女难得依赖的眼神,让他失去了更多底气,“我刚才——也没说我现在要怎么样啊。”
许从临眼睛猛地一睁,许幼南还处在呆呆傻傻分析话语意思的状态。
“我真的只是受了点伤而已……刚才是这么说的吧?你们难过什么?”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是误导的话没少说。
许幼南的抽噎戛然而止,许从临则转身就走。
“我还以为你要死了……”许幼南傻兮兮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待看见许元良眼中一闪而逝的揶揄笑意,受骗的愤怒感立即升腾起来,一把将怀中抱着的胳膊撒开,许幼南一抹眼泪,愤愤地瞪他一眼,同样毫不留恋地起身就走。
叫了几声没留住人,许元良扶着额,拿起手机接起电话,“妈,没什么事,你们都不用来,我待会儿会带着他们回去。”
挂掉电话后,闭着眼休憩了一会儿,许元良叫来人,问道:“陆谦还没有醒么?”
那人回道:“还没有,医生说……醒过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挥了挥手,让人退下。想起长子的目光,许元良自言自语道:“我这为的可不是自己啊……怎么说都是亲家……”
下午的时候,许家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停在了医院外面,许幼南被许从临扶着走出医院,顶着记者烦人的闪光灯上了车。
许元良是被人抬出来的,配合着许幼南通红的眼眶,以及含着担忧和悲痛的眼神,蹲了一上午的记者激动得不成样,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可以预见d国势力未来的发展趋势。
要在以往,这些记者根本不敢这样造次,但是这次显然是料到了许元良出事,许家无人顾及这些小事,并且又得到了某些人的保证和爆料,故而行为异常的放肆,好几次都险些冲破保镖的拦截。
好不容易突围,回家许家,又陷入另一轮风波。
“……和你没关系?”许奶奶气得声音发抖,“教唆许漾的是谁?给他提供帮助的是谁?将消息放出去的又是谁?你们是不是都当我瞎?!”
许二夫人和许元辉被骂得脸色青白,许二夫人不服气地道:“是许漾自己向我们求助的,找了其他借口,我们怎么知道他是要害大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自己侄子一些帮助,怎么还成了我们的错了?至于那些消息,您逼问从临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谁知道是不是哪个佣人泄露出去了?怎么都把锅往我们背上甩?最后,大哥遭此一难,明明就是他自己品行不端,惹来祸患,妈你不说他就算了,迁怒我们算是怎么回事?”
许元辉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阻止许二夫人开口,显然他也并不认为许二夫人说的有什么不对。
许元良身上到底有伤,经不起折腾,这些“小事”他也不想管,跟许从临和李曌交代了一声,就自己休息去了。许从临和李曌都冷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地听许二夫人辩解。
许幼南神思恍惚,上楼之前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许从临身边坐下了。
许二夫人辩解完,许奶奶得到许从临的眼神示意,不再说话。将许幼南招到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得不得了。
许二夫人僵硬的身体逐渐缓和,脸上惯有的笑容还未勾起,许从临忽然翻出一叠资料,轻飘飘地扔到了许元辉面前,“这是你们和许漾见面的照片,和陆晚的通讯记录,以及和记者联系的证据。录音证据我也都有,不会冤枉人,二叔要是感兴趣,先看完这些东西,我会放给你听。”
夫妇二人脸色僵了一下,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强装镇定拿起许从临拿出的东西,只看了几眼,脸色就彻底变了。
事情定论如何,立即就有了结果。二房近来动作愈发明目张胆,这件事情许元良全权交给许从临和李曌来管,除了要磨炼儿子之外,为的自然是要给许元辉夫妇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许奶奶自然知道长子的心思,也不插手,冷哼一声,带着许幼南起身,对两个孙子道:“你爸爸相信你们,奶奶也不多管闲事,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不要顾忌什么。都是大人了,总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对许幼南的状态十分不放心,离开客厅后,许奶奶道:“沉光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又加派了一些人手去找,南南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要真出了事,不可能现在还没有找到人。”许奶奶这并不全是安慰之语,她是真这样想,毕竟从开始搜救到现在,遭难的人,不管是黎漾和钱双双,还是那些个手下人,一个都没有少,单就陆沉光没有踪影。按照陆沉光的能力来推断,出事的可能性不大。
“奶奶。”许幼南沉默许久,终于出声,“我想亲自去找他。”她先前已经给陆行洲打过电话,可是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许奶奶不太赞同,但是看了看许幼南脸色,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去吧,让你大哥陪你去。”
许幼南又回去找李曌,李曌沉默着看了她几秒钟,道:“好。”
两人径直去找了陆行洲,想要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