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自说自话些什么?”二杀皱了皱眉,盯着眼前的自己,“我自己来想办法,从我眼前消失,让我醒来就是你唯一能做的,混账东西。”
“不不不,那只牛头人,可不是你可以解决的,交给父亲来吧。”另一名二杀摆了摆手,咧嘴一笑,“你在这里再呆一会吧。”
“去你妈的!少替我做决定,我已经发过誓了,要亲手为父亲...”
二杀没有说完话。
因为他再也无法开口。
那一瞬间,意识失去了最后自主的权力。
他就像个傻子似的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置之死地,涅槃重生。”眼前,另一个自己喃喃着笑了起来,“看来你的身体又死了一次呢。”
二杀很想咆哮。
他的脑内思绪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有太多的疑问。
这些疑问挤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惶恐,让他特别的不振作。
他只能奢望着眼前的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能滚开,别再靠近了。
但视野内的一切却开始剧烈的收缩破碎着。
意识崩溃。
在漆黑一片的最后一秒里,二杀仿佛看见了父亲的身影。
他站在双手无法触及的位置,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沉着威严的面庞上面,凝着至深的忧伤。
二杀失去了再挣扎下去的动力。
那副面孔让他的坚强支离破碎。
如果把这幅身体交给他们,就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的话。
足以实现一切的力量。
那也无妨,来吧。
我很快就要成功了,父亲,还差一点。
再等等我。
“真可怜。”一声模糊的叹息,响起在耳边。
二杀已经分辨不出来是谁的声音了。
“明明是个连灵魂都没有的容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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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啊啊啊啊啊!”巴顿扬天疯狂的咆哮着。
唇腭大张,粘稠的口水成串的从嘴角边飞溅而出。
他树干般粗壮的胳膊撕裂着空气,横向一抽,直直的砸在了二杀脆弱不堪的腰上。
这一下响起了刺耳的骨裂声。
二杀的身体夸张的扭折成了45度,就像一粒出膛的炮弹,“嗖”的一声倒飞了出去。
“二杀!”切利叶终于无法再旁观下去。
虽然还有太多的疑问,但她一撑地,还是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腰腹间外溢着绿色的血液,内脏随着身体的动作剧烈的疼痛着,虫目女孩不自禁皱起了眉头,痛哼出了声。
为什么...
为什么巴顿会攻击二杀?
切利叶不太愿意接受眼前的一切,但远处烟尘滚滚之中,二杀已经彻底扭曲的身体残忍的告诉自己。
这一切是真的。
“为什么...”切利叶的声音剧烈颤抖着,挂着隐隐的哭腔,黑金色的瞳孔迷茫的看着巴顿巨大的身影。
战争机器的暴走,就是指现在的样子吗?
是这样...肆无忌惮的怪物吗?
“去看看大条。”磁性的嗓音响起在耳边。
切利叶愣了一下,扭过头,就见姜格尔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
他将手上的长弓收了起来,另一手紧握着一枚箭矢。
眼眸直望着远处二杀的位置。
“二杀他...”
“受到那样的攻击,不可能还活着。”姜格尔喃喃着,皱了皱眉,“如果是人类的话。”
“吼!”巴顿扬天又一个示威性的咆哮,赤红的牛眼四下搜索着站立的身影,明明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看台上依旧好奇张望着的观众,但他仿佛被什么吸引到了似的,直直锁定在了远处姜格尔魁梧的身影之上。
“完全遵循着感觉吗?”胸口压抑的紧张感在被巴顿盯上的瞬间几何倍的增长着,就好像被野兽盯上的羔羊,姜格尔第一次感觉到了某种名为恐惧的战意。
“离我远点。”姜格尔吩咐了最后一声提醒有些愣住的切利叶,四蹄大张绕着竞技场的边界奔腾而去。
巴顿的唇齿剧烈收缩着,他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身子向地面一沉,粗壮的双腿猛的一个收缩,竟然将竞技场不明材质制成的坚硬地面踩出了蛛网般的裂纹,巨大的身体冲天而起,一跃数米之高直直的向姜格尔的方向坠去。
没人可以体会到姜格尔此时的心情。
那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必定无法战胜的敌人,从天空坠落且嘶吼着越来越近的压迫感。
可以让一个人崩溃的彻彻底底。
但他是努尔加最强的战士。
他是姜格尔。
内心硬生生的凝起了无畏的战意,姜格尔放弃了继续徒劳的拖延,一咬牙,周身的肌肉夸张的鼓起,全部力气涌向了双臂四蹄,一挑手从地面捞起了一柄短斧,腰身扭转直直劈向坠至身前的巴顿。
不闪不避。
那是ròu_tǐ与金属的疯狂碰撞。
巴顿完全无视了半人马最强的战士用最大的力气挥出的这一斧,双手紧握成的巨大铁拳,直直的怼向了斧刃的最中间。
首先是惯性的失控。
姜格尔感觉自己的双手完全失去了控制。
那是所谓人完全无法驾驭的巨力。
手掌翻转,短斧脱手而出的同时,巴顿混杂着坠落的惯性,长驱直入,拳骨之上还飙着被斧刃撕裂的热血,直直的轰在了姜格尔的胸腔。
两米的身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