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风停下后,彼得快速将窃听器收好,重新放回了口袋里。并在阿巴迪走出房门的时候离开了那个后花园。在花园门口,他又碰见了那个老者。在后门被自己撞到的那个家伙。
他正拎着一桶水,用一根皮管子引着桶里的水去浇面前的一处大约4平米的花坛,看见彼得后,迟疑了片刻,渐渐露出了笑容。他微张着嘴,似乎对彼得有话说。
彼得一溜烟的跑掉了,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尤其是不想再被敲一次竹杠。
一夜的安稳无事,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想了无数次迪巴利来找自己的时候会说什么话,有什么表情。而自己又将如何应对,他想到如果这次迪巴利在来敲自己的门,会不会发现自己脸上的那种肃杀气氛。
在这种无头绪的遐想中,彼得进入了梦乡,这一夜他睡的很不踏实,当眼皮猛然睁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看了眼表,不过是刚刚6点钟。
基尔尤斯进入9月份,就是天最长的时候,6点就已经完全亮了。但是人们的出动往往会沿用冬令时,7点才会陆续的走出大门。
彼得突然有了腹饥感,这源于昨日晚间,他利用了晚饭时间去了后花园监听,在回到厨房的时候,已经所剩无余了。加上他当时并不是十分饿,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醒来,这种一夜亏空所带来的腹饥感十足的折磨着他,这个时候,厨房的人一般不在。他便决定出门去碰碰运气。
门刚打开,一个人就直挺挺的立在了门口,正是彼得用一夜去思念的那个人。
迪巴利微笑着,用从没有过的温柔,举起了两个兜子。
“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是早起的人,这个时候厨房的人还没开工,我们还是吃点这个吧”
彼得也没露出昨晚所想的那种尴尬和肃杀气,而是十分礼貌的将迪巴利邀请进了屋子。在关门的时候还不忘将那个特制的外套挂在了身上。
外套的内部,那把沙鹰稳稳的挂在了内衬上。
迪巴利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张桌子,拉过两把椅子,将食物从兜子里拿了出来。
彼得这才发现,几个盒子里几乎都是本地特产的风味,除了奶酪面包和奶制品外,还有一盘切好的羊肉。
这么早,又能去哪找到如此丰盛的早餐?彼得心里不禁笑笑,肯定是昨天就准备好的。
吃过第一口面包,彼得用余光扫视了一下狼吞虎咽的迪巴利。对方的眉宇间一股杀气横现,却由于努力的克制而浮现出两个微小的疙瘩,同时,那大口吃饭的样子也十分的可笑。
没想到,这个家伙会用如此的方式来试探自己。
接下来,就该对方表演精心安排好的一场大戏了吧。
彼得吃第二口面包的时候,摆在迪巴利那边的食物早已被吃完了,他几乎是满足的抬起双臂,随着咔擦的几声脆响,腰部拧动了几下,才舒服的回到最初的样子。
这个时候,他也发现,彼得才吃了一个面包,桌上的奶酪几乎没动。便笑着问
“怎么了,没有胃口?”
彼得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嗓子,喉咙处已经有了一个红色的疙瘩
“发炎了,有点疼”
迪巴利微微一笑,他在观察彼得的同时,也发现了这个人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东西,难道真是因为发炎而没有胃口,还是因为他目前脑子的东西破坏掉了他的好胃口。
彼得几乎与他做着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多了一些心理上的反思,他发现迪巴利的表情突然变得苦涩起来,便放下了手中扔剩下一半的面包,递过去一只烟。
迪巴利楞了一下,接过香烟,燃起后,随着烟雾还吐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彼得知道,好戏要开场了。此刻,他反到提起了兴趣,这个人究竟会编造出什么样的谎言?
“迪巴利先生,您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舒服,又像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您不介意,到时可以对我说说”
迪巴利的神情突然狡黠起来,他似乎玩味地看着彼得,良久,才从对方的吃惊中吐出了一句话
“彼得,你真的是医学院的学生吗”
“没错,先生,难道需要我出示一下证书吗”
迪巴利笑了,他掏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递给了彼得。
“我这正好有一份证书,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份”
证书摊开后,是一个有着照片和不少信息的文件。
彼得知道,这应该就是引起迪巴利怀疑的那份文件,上面果然有自己在部队的编号。
这个时候,彼得唯一要做的就是否认,还要装作很平静的样子
“迪巴利先生,这份文件可真好笑,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参军了,还是一名下士”
“彼得先生,不要隐藏了。从一次见到你,我就发觉你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劳伦斯那么强壮的人都能被你制服,想必这份文件足以说明的强悍”
彼得突然乐了,以一种坦然的,嘲笑的气息。迪巴利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份东西。
那是个小巧的本子,却印着美国的国旗。
上面还有一行文字:美国标准职业搏击俱乐部
彼得的照片赫然入目,下面是他入学的信息,最后则是段位
迪巴利不由得脱口:‘黑带8级’
彼得耸耸肩:‘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轻松的干掉劳伦斯了吧’
迪巴利将证件放了回去,表情变得滑稽,他眨了眨眼睛,却始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