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曦还没出现,已经有很多人声势浩大的为了皇帝去太庙祈福进行准备。
皇帝躺在床上懒懒的抱着被子,一脸的缠绵眷恋:“**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皇后已经起来梳头了,闭着眼睛坐在梳妆台前,言简意赅:“快点!”
“梓童,你说这缺德规矩是谁定的,哈欠,不就是去太庙斋戒祈福吗?骑马也就用一刻钟就到,摆出皇帝的仪仗队列,一路被人抬着慢慢行去,受万人敬仰,要到中午才能到。”
皇后也很不爽的,她本来不用起这么早,现在是为了朝服大妆才提早起来梳头穿衣服吃饭,准备好穿着朝服送皇帝出宫。正困的不行不行的,喝了一杯浓茶还是困,也不敢再多喝了:“二郎,快起来吧,路上那半日你都无事可做,正好在龙辇上睡觉。”
皇帝光着膀子在床上打滚,差点把裤腰带滚开了,懒懒的趴在床上叹息:“道路两旁百姓汇聚,山呼万岁,前后队列马蹄声如雷,我那里睡得着?”
皇后心说我哄儿子也不过如此了,反正你再怎么抱怨都的去,干脆不说话了。任由六个宫女围在自己前后左右,两个忙着梳头,两个捧着镜子在不同方向给她照,还有两个递东西。
皇帝又默默的躺了一会,哎,床怎么这样舒服呢?舒服莫过于睡懒觉不上朝了!
皇后看旁边的西洋自鸣钟又走了半个小时,吩咐宫女:“去请皇上起身。”
宫女们过去连着轻声呼唤带摇晃,把又睡着的皇帝弄醒:“皇上,娘娘说该起身了。”
皇帝闭着眼睛伸手:“扶朕过去。”
他被扶过去坐在镜前,穿上一件单衣裹住白胖胖的身体,也懒得睁眼,任宫女们梳头。
皇后看他困的不像话,亲手拈起一枚紫姜塞进他嘴里:“到了太庙里斋戒,你正可以补眠。”
皇帝哼唧了一声:“黛玉和姚三郎起了么?”
“黛玉已经起了。”皇后不解:“天寒地冻的,干嘛非要黛玉去太庙跟你一起斋戒呢?”
皇帝才不想说自己的国师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林妹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啧啧啧,说的真好听!他假惺惺的说:“黛玉能陪我下棋看书啊。”
皇后点点头,闭口不语,让宫女给自己涂口脂。
皇帝百无聊赖的玩着一个玉雕牡丹花,宫女们在他头上弄来弄去,穿祭天、祭祖大礼服的发型和日常朝服发型稍有不同。过了一会,他没话找话:“梓童,你可知道姚三郎有□□之术?”
皇后极其细微的点点头:“知道。”
皇帝仰头长叹:“朕若是□□有术,那该多好啊!”
皇后微微挑眉:“怎么好?”一个上朝、回后宫,另一个出去寻花问柳、打猎嬉戏?
皇帝道:“朕若有两个□□,一个派去上朝,一个拍出去巡视天下,本人留在宫里陪着梓童你,你说这样可好?”
皇后含笑点头:“果然很好。”
门口有人小声拍手。一直假装壁花的多宝走过去,隔着门帘问:“什么事?”
“启禀公公,刑部侍郎秦仲玉在宫门口求见皇上。”
多宝转回身来,一字不差的转告皇帝。
皇帝点手:“叫他进宫来,在永福宫门口奏对。”
大礼服有很多层,他穿了两层,中衣加上黄袍,留下正式的衣踞先不穿,先吃饭。早膳也很简单,为了准备接下来在路上的一上午,吃的不能干硬,不能有太多汤汤水水,不能咸了。
黛玉也穿好了衣服,过来一起吃饭,见礼之后看见桌上的饮食:“这么素淡?”
皇后可没有这些忌讳,她食欲不振,一切饮食都已开胃为标准。
皇帝嫌弃的喝着浓稠奶粥,吃着八宝槽糕,还有清拌、清炒的几个淡而无味的小菜。看着皇后面前:香辣的红油鸡丝、咸香的酱海带结、爽口的麻仁金丝,油润的玫瑰橄榄菜。
二人十分眼馋,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抢了不少。
皇帝又想起了:“多宝,去门口候着,阿姜来了你叫免礼。”
吃了半顿饭,秦仲玉在打着灯笼的侍卫的护送下,从宫门口走到永福宫门口了,对着宫门口刚要舞拜,被多宝一把拉起来:“秦大人,圣上口谕,免礼。专叫我出来候着呢。”
“天寒地冻的,有劳公公等我。”
“得啦,秦大人简在帝心,杂家有什么为难的。这天还没亮,你就急急忙忙进宫来,有什么急事?”
秦仲玉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一个奏折:“烦请公公转交给圣上。”
多宝就理论上来说,不能看大臣递给皇上的奏折,但他还是就这到手的功夫偷看了两眼。奏折封面《上京中三流言疏》,而书则是《警幻传》。
秦仲玉在门口候着,多宝把两样东西捧进屋去,呈给皇上。
皇帝放下筷子,大喜:“阿姜可真是贴心,这下路上不寂寞了。”
他把书递给多宝:“放在龙辇里。”又翻开奏折来看,笑意顿消,立刻皱起眉头。
流言一:见有仙鹤往来于宫中,恐怕老圣人寿命不久。(姚三郎的大爷)
流言二:中秋大雪并非冤案所感召,而是皇帝为了给文通明翻案,清洗老臣,令清虚通妙真人制雪。所以晋地出现蝗灾,是上天示警。
流言三:京中出现童言谶语,语意不详。
皇帝差点把碗摔了,抓着折子怒冲冲往外走。
皇后知道一定是这折子的问题,也不劝,只是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