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惊呆了,无措的想了想,掏出手帕捂脸:“呜呜呜呜老爷您要打我吗?”
林如海深深挫败了,赶紧给太太赔笑:“不敢不敢,我是让你打我。”
贾敏把手帕往下一放,露出一张笑颜:“如海,老爷,我怎么舍得打你~”
林如海虽然自认为被太太欺负了一溜够,可也觉得开心,毕竟前些天敏敏还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都没有力气说笑了。
还是现在这样,欢快的、机敏的更可爱。
就这样再活一纪,那也不够,能活多久都好,可是呢,能在一起说笑嬉闹就够了。
同样是到了晚间,黛玉就有点担心,姚三郎的师兄们对点心那样爱不释手,说明他们不会做,那么做的饭能好吃吗?如果不好吃怎么办呐!小黛玉平生只听师父吐槽过黑暗料理,自己从来没试过任何一种难吃的食物。
呃,非亲非故的,他们又都是神仙,能辟谷,会想起来给我煮饭吗?没有就算了,师父给我准备干粮啦~
想到这里又想起师父,师父会担心我吗?她想我吗?卓先生真的会对她好吗?师父那么蠢……呸!纯真无邪,没有心机,会不会哪天把他惹生气了,被他设计陷害?
但担心只是小小的一瞬,她低下头,继续埋头读书。
之前姚三郎的师兄们喝嗨了开始弹琴唱歌,她嫌嘈杂,抱着蚩休大师兄的课堂笔记回房看,蚩休跟过来给她拿了另外一些书,之后好像听见有动武的声音,也没出去看。
路过某道士看天色有些黑了,萌萝莉捧着书认真的看着,回屋去拿了一颗夜明珠扔过去:“给你。”
黛玉头也不抬的伸手一抓,正好接在手里:“什么?”
这都是练出来的。
门口依着个年少妩媚的道士,那长相只能用‘谁家陌上少年郎,打马依斜桥,满楼红袖招’来形容,他一扬下巴:“天黑了,不点灯就看书,当心老眼昏花。”
黛玉看书正看得入神,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不曾看清楚容貌,把夜明珠随手放在茶壶嘴上顶着,看书正方便:“多谢。”临走时还给你。
道士摸了摸脸,心里头起疑,难道我着高仿的哪吒脸现在已经不迷人了?
还是这个小丫头不懂欣赏?看她的气质模样,不像是不懂欣赏我的乡野村妇。
她居然只是抬头瞥了我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看书,这简直不玄学!
蚩休施施然走过来,问:“紫述,趴门口探头探脑的做什么?”
紫述摸着脸,靠着门框掏出镜子来仔细打量:“大师兄,我觉得哪吒脸不如杨戬的脸好看,我要回去捏脸,换个面孔。”
蚩休对于奇形怪状的师弟们原先觉得心累,现在已经能漠然无视了,伸手把他扒拉开:“云旗呢?”
黛玉从书堆里抬起头:“嗯?我不知道。”
蚩休往窗外看了看:“方才多饮了几杯酒,他和宛童动起手来,大家就散了。云旗说要回来找你,怎么,没回来?”
黛玉摇摇头:“没有。”
“算了,我也不找了。保不齐去哪儿疯玩,或是会昔日老友也未可知。”
黛玉:“嗯。”
“哪怕真出事了,抬回来吃颗丹药就又能欢蹦乱跳。”
“这是紫述的珠子?”蚩休转身,正好瞧见她的桌子,拿起茶壶嘴上放的夜明珠,从兜里掏出个手帕一抖,变作一个细细丝绳编的络子袋,把夜明珠放在里面,挂在合适的位置:“这样更亮。”
屋中没有什么陈设布置,连香炉都没有,只在墙上挂了两幅画,一幅百鸟朝凤,一副三酸图,有点太清淡了,有盆灵芝长得正好一会拿过来。
“嗯。”黛玉捧着书,如痴如醉:“蚩休师兄,你给我这两本书真好,受用无穷。好些问题都迎刃而解啦。”
有这书看,不吃饭都行。我知道刚刚应该起来练武了,但就是不想放下这本书。
蚩休顺手规整了桌子上的纸笔墨砚,愉快的走近里间屋,看床上是个光板,勤劳的从柜子里拿出被褥铺上——
师父亲口称赞的老妈子一样的大师兄,他可是手把手的养大了四十多个师弟。
后山上的妖精们第一次生孩子若不会养,都来问蚩休道人呢。
一边干活一边说:“云旗的能耐我知道,他极聪明是真,极不肯下功夫也是真,疏忽大意,好些知识都记得不全,听他说话好似全知全懂,细问起来纰漏不少呢。
你现在刚刚入门,所学有不全也不妨,修行越久,不解不明的事危害就越大。你练武,你师父教没教过你,大本大宗,厚栋任重。”
黛玉本来头也不抬的在看书,听他说到:基础根本最重要,有德行、有才能的人的才有担当。
当时心里一喜,抬起头:“说过好多次呢。师父说就算别的不会,有内力、有力气、够敏锐,就足够了。”
咦?蚩休师兄在里屋?她忙放下书,走入内室,看见温柔敦厚风姿雅致的大师兄正在勤劳的铺床。
黛玉忙道:“师兄,我来吧。”
倒不是在乎男女有别,只是让姚三郎的大师兄、镇元子的大徒弟给自己铺床,愧不敢当。
大师兄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低了,怎么会这样勤快?
蚩休回头看了她一眼,嗤的一声笑了,挑眉问道:“你会吗?”
黛玉想也不想:“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铺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