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当山下的人才,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赵含章顾不上吃顿正儿八经的饭。一路疾行上到医馆,见了几位郎中。这次真就是见见而已。专业性这么强的行当赵含章真的抓瞎了,除了建议多找点懂医术的,也就能要求将民间经验丰富的稳婆请过来坐馆授徒,将经验传给各地的稳婆。让所有的郎中都要广收徒弟,壮大医馆力量,其他的也就由着快手周来安排了。
赵含章的出现不过是表示对医馆的重视,跟后世政府官员到处视察差不多道理。新闻联播看多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连发表讲话都是一套一套的,让大伙惊为天人。各种高大上的词句用出来,让没有见识过的郎中们有了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神圣使命感和历史责任感。
刚刚抹黑下了山,周师爷就到了,岑毓宝同意见面。就定在第二天下午,双方在清水河边见面。
时间上很赶,但是赵含章不得不去,内地至于果敢在很长时间内都有很重大的意义。哪怕是对鞑子卖国再不齿,也没有办法发狠说不依靠内地。哪怕是果敢所处的位置其实和周边好几个地方都能联系上来。
第二天,还只能依稀看到路,赵含章四兄弟就带着人马出了楂子树,一路急行军堪堪在中午之前赶到清水河边。各项事宜安排妥当,又稍微等了一会,对面大清关防之中出来一彪人马,一名身材魁梧的官员在一顶八抬大轿侧面随行,前后兵勇高举总督仪仗,一路鸣锣开道沿着道路缓缓而行,不过三四里的路程竟然走了小半个时辰。
赵含章轻敲马腹卷起一地黄尘当先奔出,彭法祖三人紧紧护在赵含章左右,不过盏茶的功夫就与对面人马隔河相望。
骑马官员略微示意,走出一名大嗓门男子高声喊道:“对面可是新任果敢摄政土司赵含章赵大人?”
赵含章一点头,周作同前出几步回道:“正是!我们赵大人已经备宴,烦请岑大人过河来让赵大人好略表心意!”
赵含章甩鞍下马静立桥边相候。八抬大轿中缓缓走下一人,仪仗再起,施施然过得桥来。坐轿子之人与骑马而行之人相貌颇为相近,一前一后走到桥头便不再往前。
“二哥,两位大人等着你见礼呢!”周作同在身旁小声提醒道。说完怕赵含章不知道如何行礼,当先一抹袖子就要弯腰屈膝。
赵含章一把拉住,冲两位大人微微一笑,长揖道:“果敢新任摄政土司赵含章见过两位大人。”
“放肆,见总督竟敢不跪,谁给你的胆子?你们一个个剪了辫子意欲何为?”略微站在后面的官员斥责道。
“含章久在化外,不知中原礼数还请见谅。”赵含章硬顶道。
“这么说你意图谋反喽?”被称之为总督之人悠悠问道。
“哈哈哈……想必您就是岑毓英岑大人吧?身后这位想必就是岑毓宝大人了吧?这大帽子就别给小子戴上了吧!小子可是安安生生的待在果敢,哪也没有去,这就从天而降一个谋反大罪,伤了和气没有意思嘛。”赵含章负手而立道。
岑毓英面色一正,官威迸发。厉声道:“你们一个个辫子都剪了,难道不知道留发不留头吗?你就不怕我拿了你回去治你谋反和大不敬之罪?那可是要诛九族,你自己还要被凌迟的。”
赵含章狂放的笑道:“果敢太热,咱们把头发剪短是为了更方便在山林穿行,为大清守土。至于凌迟我嘛……那还要麻烦岑大人想想清楚,满清朝廷可是风雨飘摇了,可还经得起几次谋反?非是含章轻狂,万把两万人过这清水河还真拿我没有什么办法。到时候这滇、黔、川三地是否还能安宁可就真不好说了。”
“胡吹大气,你以为朝廷会怕了你吗?”岑毓宝怒声道。
赵含章笑容不减,轻飘飘道:“我知道朝廷未必会怕我,可是他们怕洋人。您说说,这洋人若是能够看到一个四分五裂的华夏,他们该有多开心?想必如果我愿意这么干的话,他们给点枪炮肯定不在话下。不知道几位剿发捻的老大人还有没有那个身体陪着我折腾。”
“哈哈哈……老夫这双眼睛还没有瞎,你过不了自己这关。”岑毓英大笑道。
“要是都要凌迟了,谁管那么多。要是岑大人不相信大可以试试,含章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干得出来。若是不着急平叛,咱们且先入席如何,别一会饭菜都凉了。请!”赵含章手臂一伸,没事人似的说道。
岑毓英看着赵含章嘴角抽了抽道:“你可知道法兰西老夫都不放在眼里,你不会以为你果敢土司比法兰西还厉害吧?”
“哈哈哈哈……然而并没有他.妈.的什么卵用,安南一样丢了不是么?”赵含章眼泪都笑出来了。
岑毓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等赵含章停下笑才缓缓道:“此,非战之罪!”
赵含章不屑道:“是是是,仗打赢了还能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岑大人是就站这清水河边怆然而泪下一会。还是咱们坐下来聊聊?”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反贼而已,我堂堂云贵总督,岂能与尔等为伍?”岑毓英道。
“我倒是很愿意和两位大人把酒言欢的,朝廷大员里面也就两位有胆主战,含章佩服佩服!镇南关一战总算让人知道华夏还是能打败洋人的。就冲这,含章就甘愿倒履相迎。”赵含章肃然道。
“那老夫就在镇康等你举兵喽!”岑毓英道。
“只怕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