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城楼上守将发出命令,“嗖!嗖!”万千箭矢流星般射出,顿时,冲在前排的数百乱民中箭挣扎倒下。
在他们的后方,紧跟着的乱民眼中划过一丝惊惧,本能的想往后躲,奈何乱民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如何能回?只能继续麻木地,被人潮给推着前进。
城墙上,叶征似乎可以听见城楼下百姓的呼救声。
“将军,救我!我是宋人啊!”
“谁来救我?我中箭了!”
“将军!向我射箭!我就是死也不会愿意给这些金兵做肉盾的!”
叶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但是他却不能下达停止射箭的命令,因为在他的后面是大宋的都城汴梁,里面有着数百万的汴梁百姓和达官贵人,甚至还有皇帝陛下。
“射!射!射啊!”叶征只能嘶声大喊,以此来分散自己心中的痛苦,于是守军将士们的箭雨射得更加迅疾了。
城楼下,护城河外,倒地的尸体转瞬间便湮没在洪水般的黑色人流中,被驱赶着的人群抑止不住的向城门吊桥口涌去。城头上箭矢如蝗,城墙下乱民如蚁。一阵箭雨倾泄而下,便有数百人挣扎倒地,目含不甘,随即被碾作泥尘。
战场之上,金兵将领宗翰,宗望远远地看着汴梁城下的这场屠杀,他们已经完成了作战部署。
宗翰将自己身上的狼皮外套彻底撕下来,丢在地上,骑着战马,从他的骑兵面前走过。
这里,现在不算步兵和收编自辽国和契丹的兵马,单单只是金国的铁骑,也已经有一万多了。
金兵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这是金国和契丹还有辽国作战时候得出的铁律,如今这些骑兵已经有一万骑,宗翰确信,他们会是世界的噩梦!
他们的马鞭,曾经在白山黑水之间,鞭笞了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契丹。
他们的马刀曾经杀败了人数数十倍于他们的辽国大军,辽国的皇帝在他们的马刀下瑟瑟发抖。
而今天,他们的马蹄又将要踏破大宋的都城汴梁,想到汴梁城在他们的面前很快就要变成一个任由他们摆布的无力反抗的少女,想到汴梁城内那数不尽的财宝,想到汴梁城内那皮肤如同丝绸一般滑腻的少女。
宗翰,宗望,还有他们手下的金兵们,只觉得自己的心底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前方,战斗在继续,乱民们已经到了护城河边,城门口的桥已经被高高吊起,于是不少被驱赶着的乱民来到护城河边,却又无处落脚,只能被后面的人推搡着落到河里,在护城河中扑腾挣扎。
当然,也有不少被驱赶着的百姓开始在金兵的逼迫下开始在护城河上架木桥,浮桥。
很快,在付出无数死伤过后,木桥架成了,在金国弓箭手的压制下,金国的步兵已经开始了轮番的冲击,他们抬着辽国,宋国俘虏来工匠制造的云梯,冲车,就如同海浪一样,冲过木桥,砍断了拉城门口吊桥的绳索,接着又继续扑向汴梁城。
“金汤,滚木准备!”叶征高声喊道。
终于当金人云梯架到城墙上的时候,叶征大喝:“放!”
顿时,无数冒着热气,散发着恶臭味的金汤便被城墙上的守军,冒着金国弓箭手的利箭,向城墙下泼洒了出去。
又有守军抬着巨石滚木,对着正在向上攀登的金兵们砸落了下去。
惨叫声不时地传来,那嘶吼声有的是城下受伤的金兵发出来的,有的是城墙上被金国弓箭手射伤的士兵发出来的,那声音就如同地域中魔鬼的哀嚎,凄厉,绝望。
“杀!”
“撞开宋人的城门!”
“为骑兵开路!”
推着冲车的金兵们近乎疯狂,无视了守军的利箭,无视了自身的生死,誓死要撞开汴梁的城门,为金国的铁骑们开路。
而与之相比,守城的宋军无疑就不堪了很多,在雁门关撤回的边关将士,久经沙场,还可以保持镇定,那些守卫汴梁的禁军,也可以勉强保持对城墙下敌军的进攻,至于其他的一些湘军之类的,却只能将自己的身子低低地伏在垛口之下,瑟瑟发抖,无数年来重文轻武,自废武功国策的弊端在这一刻显现了。
“进攻!”
“进攻!”
厮杀在继续,火药的爆炸声在城楼上响起,每一次爆炸声都会让一个又一个狂热的金国战士叫嚣起来。
他们如同最原始,最疯狂的野兽,鲜血纷纷从从脸颊上流下来,也浸湿了他们的一条条发辫。
杀戮在他们的心里沸腾,让这些金兵的双眼猩红,如同疯狂的择人而噬的猛虎,他们兴奋得双手不停的颤抖起来,这是征服的**在歌唱。
扭曲和疯狂的呐喊,让整个队伍都癫狂起来。
而就在双方厮杀的战场上空,数架伪装成飞鸟的无人机正在低低的徘徊,拍摄着这古代,最为血腥,最为冷血的攻城战。
同时,这些画面被同时传送到了一百五十多里外深山的基地中。
紧接着,在金烨的允许下,这些战斗场面又被各个有间酒家投影到了幕布之上。
有了战场图像的实时播放,那些南方的城市之内,再也没有人怀疑金兵是不是真的打来了。
同样,在面对亡国的危险下,那些前来观看战况的食客们虽然对于投影设备很是好奇,但是宋人不同于被愚民教育的大清百姓,商业发达的他们对于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在得知了酒楼主人是墨家巨子之后,纷纷便重新将注意力重新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