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万般无奈,但她却是不能一直跟那车夫这样耗下去。
想了想,便扭头对亦书说道,“你会赶车吗?”
个子小小的亦书板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不会。”
只是,他说完却朝车夫走了过去。
亦书嫩嫩的小手攥着车夫的衣襟,饶是车夫一个成人,也被他拽了起来。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车夫结结巴巴的,被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走!”亦书把他拽着丢到马车上。
车夫就瘫坐在那里,“没有用的,你们就算怎么强迫我,我都不会跟你们一起去送死的。”
“不想死就赶紧走。”亦书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如果说之前是因为看到那些流民而情绪不好的话,现在的亦书则是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楚漓也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回到了马车内。
车夫不以为意,“要走你们自己走,我要回南疆。”
“你可别后悔。”亦书狡黠一笑,身子灵活的一闪,也钻进了马车里面。
“我最后悔的就是上了你们的贼船!”车夫正骂骂咧咧地跳下马车,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隆隆的巨响声。
车夫一怔,扬声朝着车内问,“这是怎么回事?”
亦书依然是冷然的回答,“不想死就赶紧走。”
这时,仿佛天边的隆隆巨响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抬眼望去,在滚滚的尘烟下,是黑压压的兵马。
天哪!
车夫倒吸了一口凉气,忙跳回马车上,“驾”的一声,扬鞭一抽,匆匆的往陵东国境内赶去。
身后的隆隆声依然不绝于耳,仿佛那千军万马就紧紧的贴在他们身后。
车夫一刻也不敢怠慢,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唯恐动作慢一点,就会落入身后那些人的手中。
楚漓在马车内已经被颠得七荤八素,仿佛只能听见自己耳中嗡嗡作响的声音,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到底如何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伴着车夫一声长长的吆喝,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停下来的老马打了两个响鼻,腾腾的白气从马鼻子里面喷出来。
楚漓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才回过神来。
远处传来杂乱的嘶鸣声与兵器碰撞的声音,似乎是两队兵马厮杀到了一起。
楚漓还在侧着耳朵听,马车的帘子蓦地被掀开,车夫的脑袋像鬼魅一样伸了进来,那一张阴沉的脸,把她吓了一跳。
她正想说话,车夫却先开口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亦书不理会车夫那沉沉的脸色,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时楚漓才注意到,这孩子似乎刚刚一直在端坐着,这么崎岖的路,加上这么快的速度,他都竟然没受到一点影响。
“你不知道?我刚刚要是走慢一点,我们都得死,你明明早就察觉了,你还不肯说出来。“车夫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但他又不能拿亦书怎么样,只能干瞪着。
亦书已经闭上眼,靠在一旁休息,没再理他。
而楚漓也恹恹的坐在一旁,不搭话。车夫看了一会儿,也只好忍着满腔的怒火坐下来赶车。
毕竟现在已经进了陵东国境内,他若是要回南疆的话……身后的厮杀声还在延续,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要回去也不是现在回去呀!
不过,真的亏大发了,刚刚那位公子说好了再给他双倍的酬金,他没答应,现在又迫不得已要跟着他们一起去陵都,走没走成,还断了一条财路,简直就是人财两空,车夫的心都在滴血。
马车又再摇摇晃晃的上路了,古朴的马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身后的厮杀声也渐渐听不到了,仿佛刚刚就只是做了一个惊险的梦。
又走了两天,那一辆破破旧旧的马车终于到了陵都的城门下。
楚漓看着那高嵩屹立的城墙,感觉胸口又再被浓浓的恨意给填满了。她又回来了,回到这个充满罪恶的地方,只是这一次,她却不能分身去对付季佑。
楚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恶臭。她恨这个地方!她更恨季佑,有朝一日,她定要将季佑这等恶人千刀万剐。
城门口有官兵在盘查,两人都已经下了马车,排着队缓缓的往城门口走去。
而车夫在刚刚也再三的坚持说他要回南疆,眼看着陵都就在面前,楚漓只要点点头,让他走了,走之前还多给了他一笔钱。
渐渐的靠近城门,楚漓隐隐约约的看见那些官兵拿着一张画像在一个一个人的对比。
是在找什么人吧?
楚漓感觉眉心跳了跳,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
进城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偶尔周围的人会生出几句怨言,被那些官兵吆喝了几句后,才悻悻的闭上嘴。
盘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楚漓几人随着队伍一寸一寸的往前挪,离那些官兵越来越近了。
而这时,楚漓也逐渐看清了官兵手上的画像,这是……她的画像!!!
震惊从眼中一闪而过,楚漓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悄悄伸手碰了碰走在前面的亦书。
亦书一脸不耐烦的回过头来,心里在暗暗腹诽,女人就是麻烦,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保护她多少回了,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算了,还喜欢粘着他,虽然知道自己长得很俊,但这样也太烦了,他还是个孩子好吗!
楚漓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慢慢的弯下腰,用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