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彤走到丘大身边,接过丘大的话说,“不能只处置可那齐!”
云彤扫视在场的所有人,目光状若不经意地淡瞥一眼丁知秋,一字一句提高了音量说:“综合所有的情况来看,可那齐只是受人指使。
我们不知他受何人指使,但是在青州城里对江姑娘下毒的人、还有在玉林峰上溜走的黑衣人是同一个人,他还在寨子里,我们得把他揪出来,跟可那齐一起受处置。”
丁知秋的脸色沉了沉,他身后的一大帮人面面相觑。
没有人再吭声,人群刹时安静下来。这时站在丁知秋身后的那名灰衣人又开口了,“二堂主说了这么多,毕竟你跟萧煜都是南陈人,萧煜又出身南陈皇室,你们都是一伙的。大燕跟南陈起过冲突,难保你们不是挟私怨报复,故意安排下计策陷害我们大燕人!”
此话一出,场中静了下来。不止丁知秋带的大燕人,连赵懿带的那些宋人将领都变了变脸色。
这不是没有可能!
清风寨三国人聚拢,虽然大家平时相处和睦,但三方人马暗地里较劲是早有的事。
这些年谁也没有对谁明着下手,但都明里暗里攀比着笼络人心、招兵买马、扩充各自的实力,并且不着痕迹地互相排挤。
尤其近十年这种情况尤其明显。短短十年时间,原本几百人上千人发展成了将近十万人。
十万人的队伍在寨主和大堂主都不大理事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又日积月累间,分成了燕宋陈三方的阵营。
寨主和大堂主的权力早已被架空,形成了燕宋陈三方势力对垒的局面。
原本只要不出事,清风寨里燕宋陈三方势力也能在二十几年间订下的寨规下,维持表面的友好和平。但随着三年前大燕入侵南陈的战役一起,三方人马明里暗里都在为自己国家的利益奔走活动,如此一来,矛盾自然越来越多,三方阵营分化愈加明显。
为了各自的利益,爆发矛盾、彼此对立是早晚上的事。
在场的人都明白,尽管三方阵营分化明显、爆发矛盾彼此对立是早晚的事,但是大家毕竟都是投奔清风寨而来的,按道理来说,都该遵守寨中的规矩,谁先挑事谁就犯了规矩。
谁先犯了规矩,谁就先输了理。既然大家都还未撕破脸,规矩还在,就不能不讲理。
灰衣人一说陷害,丁知秋身后嚷嚷成一片,“对!南陈人仇视我们,陷害这种事一定干得出来!”“都说他们一面之词,让人怎么信服!”“让他们把可那齐交出来!”
赵懿那边的宋人将领们也在说:“对,让他们把被抓的人都交出来,当面说个清楚!
“大燕人真是!他们这还倒打一耙了!”江离一撇嘴角道。
“不怕,我们要让他们心服口服。”萧煜跟江离对视一眼,又看一眼云彤。
云彤笑着淡淡扫一眼人群,手里折扇轻摇,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南陈人一向懂道理、讲规矩。谁陷害谁,当然不能只听我们说。”
云彤对场外的李牧点一点头,李牧手一挥,一队灰衣兵卒押着可那齐和二十几个黑衣人走了上来。
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丘大走到可那齐身边,看一眼被双手反剪着捆信的可那齐。
丘大转身面对着大家说,“玉林峰上的大火就是可那齐带着这些人放的。
萧煜带着楚风陈鱼他们在现场把他们捉住,而且我也去现场看了。还有那次在青州城外观音山上的事,那晚我也在场,可那齐也认了。大家说说,我们是不是该按规矩处置他!”
可那齐身上被捆住,脖子一梗,大声吼道:“认是认了,不过我也有我的理由。要处置我,我不服!”
陈鱼腰间别一把板斧,跳到可那齐跟前瞪眼吼,“认都认了,管你什么理由,就应该按规矩处置,你还不服?!”陈鱼说着一巴掌往可那齐脸上扇过去。
“让他说。”萧煜出身阻止了陈鱼,同时让一个人上去给可那齐松了绑。
可那齐瞪一眼陈鱼,又瞟一眼丁知秋。丁知秋板着脸,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可那齐抖抖手臂,挺直了身子,微抬下巴道:“我是承认我曾带了人夺锦,又杀了周弘。可周弘又不是咱们清风寨的人,我怎么算自相残杀?”
萧煜挑挑眉头。他和李牧审了可那齐两天才让他把观音山上的事都招了,剩下的事,看他还怎么狡辩。
可那齐恨恨瞪一眼萧煜,又说,“就算我杀周弘的目的是想引清风寨跟青州起冲突,那又算什么错?你萧煜不是日夜加紧练兵,难道你不是想打战么。
咱们清风寨在三国边境,既然哪一国都不想投靠,那打哪一国不是打,我把矛头往青州引,我又有什么错?
我错的不过是跟你想法不同罢了!说实话,你还不是想排除异己,把我们大燕在清风寨的势力都清理干净罢了!”
“就算我想排除异己,也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萧煜神色坦然,大方承认道。
“不错,我跟你想法不同,我是想攻大燕,而不是趁大燕与宋朝开战时攻打青州。之所以如此,那也是不得以为之。试想大燕若胜了,我们清风寨就在三国之间,大燕会放过清风寨么?”
“你这是为战而战,强词夺理!”丁知秋冷冷出声。
玉林峰起火,可那齐出事,大燕辽城郡却半点动静都没有,丁知秋已意识到送信的人出事了。
玉林峰上江离把话说的那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