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嘴上话说得在狠,潇然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看见花氏趴在地上不住的哀嚎,身下更开始流血,那猩红刺眼的血液让潇然顿时吓得有些傻眼,无措的站在柜台后面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铺子里的小伙计最先反应过来跑出去找了大夫,可由于位于城北的吕记杂货铺离镇上的医馆都很远,所以等着小伙计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吕记的门口已经为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韩守仁的酒楼离吕记杂货铺并不远,所以一听他说这边出了事,两口子就赶紧跑了过来,也幸亏是李氏有些经验,和潇然把奄奄一息的花氏给抬到了铺子后面,又一直陪在花氏身边安抚着她,这才让花氏最终能等到大夫的到来。韩守仁去找了韩老太太等人,韩守礼也被傲然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找了回来,一进门看见那一地的鲜血,又听说花氏和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盛怒中的韩守礼不顾大家的阻拦跑回前厅,抄起铺子里卖的鸡毛掸子就朝着潇然的身上打去,打得潇然满屋子的乱窜,这会的韩守礼是真的生气了,就是韩老太太和王氏两个人都拦不住,手里的鸡毛掸子一下下的落在潇然的身上。
被打急了的潇然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到处乱跑躲避着韩守礼,可铺子里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又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品,潇然又是个小姑娘,哪里躲得过韩守礼的追打,被逼到角落里的潇然也是被打急了,随手就抓起身后货架上的一个陶罐砸向了韩守礼,随着清脆的陶罐破碎声,满头鲜血的韩守礼软倒在了地上,原本鸡飞狗跳的杂货铺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短暂的静谧过后,屋子里瞬间就传来了韩老太太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和潇然那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尖叫声。
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的场面和满头是血的韩守礼,韩守仁的头顿时有些头大了,赶忙冲着傲然说道:“傲然你赶紧去看看大夫过来了没有,弟妹你赶紧去那些干净的布过来先给老三止血,娘你也别哭了,潇然能有多大的力气,老三的头也就是被打破了点皮而已,没事的。”后院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不知能不能救回来的大肚子,这韩守礼的头又被打破了,还有韩老太太和王氏的脸,这两年三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接连的摊上这样的血光之灾,看来回头等老三好了可得让他去仙子庙找大仙给好好看看,这三房到底是撞了什么邪了。
韩守礼也只是一时被打的有些头晕才会摔倒在地的,没过一会也就缓了过来,感觉到脸上黏黏糊糊的就伸手擦了一把,在见到满手鲜血的时候吓得两眼一番差点真的晕过去,随即就是一脸恼怒的又捡起点在地上的鸡毛掸子朝着被吓傻了的潇然身上打去,顿时小小的杂货铺里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傲然应声就往外跑去了,刚到门口就看到铺子里的小伙计拉着气喘吁吁的大夫往这边跑来,后面还跟着背着药箱同样也是跑得满头大汗的医馆学徒。赶忙迎了出徒手里的药箱就扶着保和堂的老大夫往铺子里走去。
韩老太太见到大夫进门赶忙拉着大夫让他给韩守礼看伤,韩守礼这会倒是十分的爷们,用手捂着头上的伤口急急的冲着大夫说道:“我没事,还请大夫赶紧去后院看看内人和孩子。”说着就伸手拉了大夫往后院跑去,保和堂的刘大夫也能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所以也就不顾自己连气都没喘匀就任凭韩守礼拉着去了后院。
由于王氏恨不得这花氏直接死了才好,所以自然不会在这里陪着,而是李氏一直子啊后院陪着花氏,这个时候的花氏已经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苍白的脸色和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凌乱的铺在炕上,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看得韩守礼心疼不已,再想想潇然那个死丫头竟然敢拿陶罐打他的头,这样的不孝女刚刚自己还真的是打得轻了,这花氏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的话,他非得打断那个死丫头的腿不可。
刘大夫给花氏把了脉,不禁摇头苦笑道:“恕老夫直言,夫人这胎实在是凶险,老夫只能先用人参为夫人吊住命,剩下的还请韩老板快点去请稳婆过来,夫人和孩子的命能不能救回来就要看运气了,不过这位夫人即便是能够救治过来想必以后也很难再生育了,还请韩老板有个心理准备。”
跟着韩守礼一起进来的韩老太太一听大夫说要用人参吊命,立马就不干了,赶忙开口说道:“这人参得要多少银子啊,我看就不要用了吧,她一个妾室救不回来就救不回来吧,还请大夫尽力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孩子没事就行。”
刚刚悠悠转醒的花氏听到韩老太太这话差点没又被气晕过去,费力的抬起手抓住韩守礼的手,楚楚可怜的说道:“守礼哥,救救我,我舍不得你。”
韩守礼看着这样的花氏心疼的很,赶忙抓紧花氏的手说道:“宝贝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着就转头冲着大夫说道:“还请刘大夫快点用药,就用人参,银子不是问题。”
见说话的是韩守礼,韩老太太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用眼睛狠狠的瞪着躺在炕上的花氏低声嘟囔道:“这老三也是个傻的,有那买人参的银子可是都能买上好几个丫头了,为了这么个女人可是不划算的很,这人参得多少银子啊,看来明天还得去趟老二哪里,这老三开铺子他居然真的一文钱都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