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跑出院子的韩翠微是想要往街上跑的,却是发现本来应该大开的院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这使得她的心里越发的害怕了,急忙往院门出跑去,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大门就是打不开,这使得院子里的众人更加认定这是韩老太太个鬼魂回来了。
跑不出去的众人都聚在院子的中间,韩守仁等认定是韩老太太回来的众人纷纷都跪在地上冲着灵堂的方向磕着头念叨着,这时人们发现那原本忽远忽近的声音渐渐的清晰了起来,那尖利的声音好像是再说“我死得冤枉,你们要为我报仇”之类的话。
王氏自然听清楚了这声音在说什么,本就接近崩溃的她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嘴里也不住语无伦次的念叨道:“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不是故意的,娘你原谅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抓我,我多给你烧些纸钱,娘你就原谅我吧。”
韩守礼一直在王氏的身边,老太太没得蹊跷,他心里本就是有些怀疑王氏的,在韩守义的心里对王氏的感情自然是比不上他娘的,所以这会听到王氏说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冲着王氏所在的方向恨声喝道:“你个毒妇,真的是你害了我娘,看我不打死你。”说着韩守义便朝王氏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说来也怪,在王氏喃喃自语的时候那飘忽的声音竟是停了下来,就在韩守礼冲向王氏的时候,屋里的蜡烛也是莫名的就亮了起来,所以韩守礼的话众人是听得清清楚楚,加上屋里已然是亮起的烛光,看王氏那惨白的脸色再结合王氏刚刚的那番言语,众人心里也都是明白了几分,此时一屋子的人除了王氏所出的几个孩子,韩家人都是一脸怨恨的看着王氏,而来帮忙的外人看向王氏的眼神就各有不同了,又震惊、有不解也有厌恶。
随着屋里的烛光亮了起来,王氏也看清了灵堂里的样子,见老太太的棺木并没有什么变化,而自己的面前是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韩守礼,再一回想自己刚刚的样子,王氏就感觉一阵的眩晕,不过王氏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跪爬到韩守礼的脚前抓着韩守礼的衣摆哭道:“守礼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娘顶嘴的,若是我不跟娘顶嘴的话娘也不会生气,也不会跌进油锅,都是我的错,看在我为你生儿育女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事已至此韩守礼哪里还会再相信王氏的话,一脚踢开王氏恨声问道:“你个毒妇,你到底是怎么害我娘的?”
王氏心里知道若是自己说了实话那她就死定了,于是也只得硬着头皮狡辩道:“是我不好,是我跟娘顶嘴才还得娘生气绊倒跌进油锅里,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王氏边说边用帕子抹着眼泪,这要是以前王氏这样没准还能让韩守礼心生怜悯,可此时的王氏那半张毁了容的脸做着这样的姿态看起来只能让人觉得惊悚,又哪里能引得韩守礼半分的怜惜,所以她不但没有换来韩守礼的信任,却是让落在身上的拳脚越发重了几分。
潇然是一早就知道了韩老太太的死因,所以见状也赶忙上前求情道:“爹,娘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在骂她了,说来这事也不能全怪娘啊,娘也没想到奶奶会绊倒不是。”
韩守礼从小就是韩老太太宠惯着长大的,韩老太太的死他也是真的伤心了的,即便只是怀疑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有可能害死了他娘的王氏,所以也不理潇然的劝阻,而是上前抓住了王氏的头发又是一阵的暴打。
韩守仁虽然也是对王氏起了疑,可却是不赞同韩守礼的做法,赶忙上前拉开了韩守礼道:“老三你这是干什么,现在谁也不能确定就是弟妹害了咱娘,我看还是等明天再请衙役来验看一下娘的尸身,若是咱娘真的是被弟妹害死的那也是要交由衙门处置的,可若是咱娘的死真的是个意外的话,你这么打弟妹岂不是冤枉了她。”
“是啊老三,大哥说的对,我看还是等明天请衙役来验看了再说吧,至于弟妹就只能是先委屈她了,在衙役来之前就请她留在灵堂好了。”韩守义心里也是怀疑韩老太太是被王氏给害了,可也不能看着弟弟直接把人打死,所以便想了这么个主意。
韩守礼也知道自己在灵堂上这么打王氏总是不好的,再说他成日好吃懒做的体力也有些不济,这几下拳脚下来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了,所以便顺着两位哥哥的话放开了王氏说道:“行,就按两位哥哥说的办,明天衙役来之前我就亲自看着这个毒妇,保证不会让她跑了,若是明天衙役验看以后真的是这个毒妇害了咱娘,那就让她给咱娘偿命。”说着韩守礼便狠狠的把王氏摔在地上。
王氏听了韩守礼这话又是一阵的天旋地转,有些绝望的跌坐在地,可是屋里众人却是没有一个可怜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