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青年名叫穆桩,乃是某国大将之子,自幼习武修炼,且遗传了祖辈的健壮体魄,因此信心十足,志在必得。
他先发制人,向风倚鸾直冲过来,冲到距离她只有几步远时,踏步高高跃起,借踏足起步之势发力出拳,从上而下,直直砸向她的头顶。
风倚鸾心说:不好,这架势是要开西瓜当瓢?或者开瓢切西瓜?好威风的一记落拳!
她还不知道,穆桩的一步踏足也是一种基础武技,能借助地面的反弹力,使这一击力量增倍。
但她看得出来,这一击出手挺狠,是想把她一拳打翻。
这家伙未免也太急于求成了,是想速战速决,好去赶着挑战下一场吗?但他身为将门之子,他爹难道没有教过他:人不可轻狂,更不可急躁冒进吗?师父都对自己讲过这个道理,尤其是在不了解对方虚实的情况下……
面对这当头一击,风倚鸾灵巧地躲闪开,同时她并不急于出手,她想先看清对方的虚实,顺便想让他先白白消耗些力气。
轰!穆桩一记重拳落空,拳端的冲力将地面的石砖震出了几条裂缝。
风倚鸾回头看了一眼被震裂的石砖,心中已有判断,这家伙能举起四千斤的石墩,但在实战中却远远打不出四千斤的力道,单手大约在千斤。
因为若换作四千斤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定会把石砖击成碎渣。
穆桩接连出击,风倚鸾不断躲开,在旁观者眼中,只见一个像是在凿地,另一个则如同风中弱柳,优雅地飘摆舞动。
然而这样一场刚柔并存,若纤丝绕磐石般的比斗,众人却都不买账,他们来是为了看个痛快,大力士榜,要得就是硬碰硬的直来直往。
几招之后,穆桩便有急躁之意,而旁边的看客们则不耐烦地催促道:“打啊,接招啊,这位公主只知道闪躲这算怎么回事?”
“这是来混的吧,进错场走错门了吧!”
“哎,你们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谁会先耗垮谁?”
“谁知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小爷我就得先无聊到躺倒睡了。”
……
风倚鸾完全不管这些人的话,听到了也只当没听到,她一边躲闪,心中已然有了底。
四时集擂台中的演武场中,讲究平等,公平。
首先所有人等不论出身,不论是皇子、王族、还是官贵,只要有资格进入四时集,便能平等参与挑战,各国的王叔太子公子公主和大小大臣之子都能同场比斗。
一旦形成传统,众人便都会习以为常,不会觉得不妥。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是臣子可以暴揍王族的一个机会……不扯那么远。
平等的另一点是指,所有人无论修为多高,一旦进入擂台,就会被擂台中的阵法限定在三品初阶。
此外,每一个分榜也有不同的限制,比如这大力士榜,便只允许发挥出与力道有关的基础功法,不能使用任何其它攻击类术法,但同时不限制身法和防御。
风倚鸾刚才在等候对手的时候,认真读了这里的规则。
这样一来,对所有人就是公平的。
所以她心里很踏实,而且若以此论,她也许还占了些许优势。
她在这里,能不受限制地使用《柔风舞》、《藏山归壑》、《玥雾衫》、《龟缩防御术》、《甩影幻踪步》、山海鲸力、巨龟之力,此外,所有的基础武技,剑法、拳法等自然都不受限制,《罡髓铸体功法》也早已圆满,这是被动炼体功法,自不必说。
这样一算,她在这大力士榜的演武场中,所能发挥出来的本事还不少。
……
穆桩再次打出一记重击。
风倚鸾早已经暗中发力,巨龟之力与山海鲸之力叠加,再以藏山归壑加成,巨力蕴于双臂,暗暗催动。
她侧身移步,看准了对方的拳势,伸出双手,出乎意料地紧紧扣住了穆桩的手腕。
这一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却已经将对方的手腕牢牢地锁扣住。
穆桩正在焦躁,手腕猛然被锁死,他心中大惊,只觉得手腕就像被一只细瘦的钢钳死死钳制住了一般,他往回用力抽拽了两下,竟然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他忙以左手出拳,却因为发力和角度受限,只使出了几百斤的力道,打在风倚鸾肩头,竟然纹丝未动。
风倚鸾自从把罡髓铸体功法练至圆满后,全身早就已经如同钢筋铁骨一般,已非昔日那般脆弱,更何况这一拳发力不足,打在她肩头,的确不怎么疼。
她笑道:“这痒痒挠得真舒服!你也该打累了,那么接下来该由我出手了。按规则,将对手打倒,五息之内无法反抗就算赢,对么?”
因为对手如果在五息之内全无反抗之力,那么在实际上,便等同于必死无疑。
话音刚落,风倚鸾竟未使用任何招式,只以手臂上的力道,将穆桩抡起来,平摔了出去。
紧接着,她以甩影幻踪步疾追上去,对方兀自还在空中平飞,还没有落地,她且追且功,以令对方措手不及的速度,施展出了密集且狂飙式的攻击。
每一息之内,便能击出十几拳,拳拳到肉,无一虚发。
穆桩的四肢全都无法落在实处,瞬间便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只能被风倚鸾结结实实地猛揍。
他的反应还算迅速,被暴打了十几拳之后,总算在空中施展出了防御术法,但也没能起到实质作用,很快就被风倚鸾以重拳打破。
在短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