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舞茵痕传来的消息之后,风倚鸾以及元锐立等人全都不敢睡,穿得整整齐齐,坐在大帐中,并派出几名小将,静观悍殇军的举动。
元锐立又下令,命全体士卒和衣裹甲、静卧养神,可以小憩打盹,但不许睡得太沉。
于是这夜,整个玥阖大营中都是紧张兮兮的状态,连一个敢打呼噜的都没有。
……
半夜,寅时初刻,陉岭关内还没有太大动静,但隐隐已能看见人头攒动,舞茵痕终于又传来讯息:
“两个时辰之前,卜肃趋与鼎王(悍殇国现今的国君是鼎王,名为横高羊)通禀了军情,征得鼎王同意,他们此时连夜带着二十二万人要撤离陉岭关,大军已经在整装收拾,半个时辰后,便开始撤军,我也一同随他们离开此地。
“我打听到,卜肃趋将会留下一座空的关城,并会启动位于陉岭关地下的机关防御大阵,这个机关防御大阵是悍殇国在很久以前所布下的,距今具体已有多久我没有打听到,但听说此阵等级为七品,且大阵内的机关十分凶险,除非知道如此破解,否则一旦踏入就会送命。
“大阵一旦开启,不仅从地面无法通行,而且从空中五十丈以下,皆无法逾越。所以即便是一座空的关隘城防,恐怕你们也很难通过。
“此外,卜肃趋带兵撤退后,将会在距离关城以南,大约三十里的地方设下阵法埋伏,即便你们能侥幸破解开大阵中的机关,幸运地通过陉岭关,下一步仍会遇到埋伏。
“我暂时只打探到了这些,我得先随大军南撤了,请转告玥阖君臣,万望谨慎,不要因为与我有约定在先,便冒死闯关。应徐徐图之才是上策,我在悍殇国只要不暴露身份,便还能继续混下去,以待时机。保重。”
……
元锐立听完舞茵痕的消息之后,面色凝重,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们白紧张了半晚上,本以为对方是要偷袭,没想到他们是要撤兵……”
“是呀,白紧张了。”
元锐立又用沉重的语气说:“舞掌柜说得没错,据玥阖史官记载,曾经,在我玥阖非常强大的时候,悍殇国为了能与我玥阖抗衡,防止我元家的先祖攻入悍殇的地盘,便耗费巨力,在陉岭关关城的地下,修建了一个规模庞大的机关大阵。
“此阵的确是七品大阵,启动时,大阵便会自行升至地面,用来防御我玥阖,而且防御范围能高至五十丈的高空,也就是说,有修为的将士们只能从高空中飞过去,普通士卒根本无法通过……
“当然了,据记载,他们还在空中有另外的阵法,能防御拦截有修为的将士,如今空中的阵法肯定早就不存在了,但地下的大阵还一直存留至今。”
风倚鸾随口说:“很久以前的大阵?早该生绣了吧?还能正常运转起来?明天我去砍一砍试一试!”
元锐立说:“若一直用少量灵力维护着,不一定会失效,当然了,我只是在记载中看到过,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机关大阵。”他又摇头叹气道:“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启用了这个!”
听他的语气,心中明显已有退却之意。这机关大阵太危险了,还是退回玥阖去最为稳妥啊。
端墟的神色却一直很轻松:“依我之见,元将军不必犯愁,可以请晏太傅来,帮忙破解机关,这似乎也是他的爱好和消遣之一啊。”
风倚鸾诧异道:“晏太傅还喜欢捣鼓机关?我为何不知道?”
端墟呵呵一笑:“鸾姑娘在宫中呆的时间还没有我长吧,你在宫中的那段时间,晏太傅一心忙着种植你带去的顾影灵草、又熬药浴、又捏大药丸,后来你去皇都太学中混日子,晏太傅也理顺了药汤那一摊事情,便有闲暇琢磨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被我遇到过几次,所以知道。”
风倚鸾:“……”
元锐立点头道:“晏太傅最为博学,也的确喜欢折腾那些。”
端墟却伸出和,轻轻拍着元锐立的肩膀说:“卜肃趋一撤走,那陉岭关便是空无一人的空关,这对我们很利,我认为有很大希望能破解开关城内的机关大阵。”
“如何有利?”元锐立表示不明白。
端墟说:“因为既然是一座空关,便不怕有人看到我们,我和尘三斗便都能出手相助;元将军你再请晏太傅来,让晏太傅负责动脑子,拆解机关;我与尘三斗则负责出力,暴力拆解,如此一佛必能无伤通过,战领陉岭关。”
元锐立把身子往外斜了斜,试图躲开端墟的手,说:“端大人说得很轻巧,但是,那机关大阵是七品大阵,而尘三斗前辈才只是六品高阶啊。”
端墟相当执着:“无妨,年深日久,总会有几处卡壳不灵的吧?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这时,风倚鸾随口说:“冽蕊前辈是七品中阶的魔尊。”
端墟马上接过这话,使劲点头:“对对,还有魔尊前辈!……总是很少能见到这位前辈,差点把她漏忘了!”
他又看向元锐立:“这不就齐了?有脑子,有法力,元将军还愁什么?”
元锐立抱着一丝希望,转头看向风倚鸾,轻声问道:“不知公主是否随身带着那位魔尊前辈?”
风倚鸾实话实说:“当然带着,我一直都随身带着她的。”
元锐立“……”
他再无话可说,他心中虽然有胆怯和退却之意,但架不住端墟一股脑的冲劲,以及风倚鸾这种毫无立场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