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倚鸾三人直奔退渊宗所在的海岛。
五岛的修士们给海岛取了五个很没有创意的名字,分别名为:天福、天机、天同、天喜、天梁。
退渊宗便在名为天梁岛的海岛上。位于此岛的正东边。
由岩石堆起的院墙内,围着数间简单的房屋,退渊宗的主厅就是个大草堂,泥墙草顶,有几根大树干充当梁柱,再以法阵稳固,倒也能经得起大风大雨。
看起来略为恓惶,但从另一个角度看的话,倒也有清贫寒士聚居地的韵味。
楫离先见过了掌门沧骁,并介绍了风倚鸾的师父墨平意,随后他便独自去后面见师尊沧长老,风倚鸾和墨平意留在主厅内喝茶,与掌门说些闲话。
如今沧长老体内的魔毒已经得到了进一步的控制,因此搬迁到海岛上之后,退渊宗没有再给他修建禁地,他便独自居住在宗门一角的一间小草屋内,小草屋内外仍然布着结界,他从不走出屋门,此外再无其它。
楫离见了师尊,告诉师尊已经拿到了最关键的解药,但是,火雀魔毒无解,只能改修魔道,若强行解毒则会修为散尽变为普通白身,并在几年之内衰老死去。
师尊沧丘听完了这些话,脸上并没有流露出过于吃惊或者悲哀的神色。
他垂眼沉默了片刻之后,苦笑道:“或许……我本就该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好,也好。徒儿,这几年着实辛苦你了,为师无力,没能教给你太多东西,反倒是你自己在外闯荡,如今竟已经修炼到了六品,看到你如今的样子,为师甚为欣慰啊。”
“师尊……”
沧丘摆摆手,继续说:“生死,命也,人不可逆天意,更不可强求死生。徒儿,就请你帮为师制出这解药吧。你不是说,解毒之后即便修为散尽,但至少还能再活几年么,那就让为师在这风光无限的海岛上,静看日出日落,最终以正道之身,安安稳稳的走完此生最后的时光吧,这样……也未尝不可。”
说着,沧丘似释然般的微微一笑,已经看淡了生死。
楫离却说:“我只是把所遇所见如实告诉师尊,其实,师尊并不必急于做出这样的决定,或许一切都还能有转机的。”
他本来还想说,其实修魔道也并非不可,但他终究没有说出这句话。
对他而言,在见过了许多事情、并知道了许多事情的真相之后,他已经渐渐不再偏执于区分正魔了,但师尊未必能理解此事。同样的,大多数正道修士肯定也都无法理解。
沧丘问:“你所谓的转机是什么?”
楫离认真答道:“虽说此毒无解,但这只是弟子听到的说法,至于究竟有没有办法可解,弟子还并没有亲自尝试过,弟子还想再尽力尝试几次,倘若,尽弟子所能还是无法配制出理想的解药,到那时再说无解也不迟,但弟子若能配出解药,师尊岂不是又争得了新的生机?”
沧丘轻轻的点点头,于看淡生死之际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内心深处当然希望能继续修行正道,当然希望能以正道长生。
“如此又要辛苦你了。”
“这是弟子应该做的,师尊不必客气。”楫离看着师尊,又说:“此外……弟子此次回来,还另有一事想和师尊商量,此事略微麻烦一些,在和掌门说起之前,我想先听
听师尊的想法。”
“你说。”
楫离便说了想要借出灵泉之种,用以维持禁空法阵之事,同时也详细说了圣帝为此愿意答应的条件。此外,他还简述了自己这半年多的经历,以及风倚鸾和圣帝之间的血缘关系。
沧丘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怒意,然而当他听到楫离说可以复兴宗门,并能在昔年的旧址上重建宗门时,沧丘脸上又浮现出了无限向往。
“于旧址复兴宗门,从此不再打压天下野修……你所说的可是事实?你能确定那圣帝不会欺骗你?”
楫离说:“我相信他。”
“可是,倘若借出之后,那圣帝不肯再归还怎么办?”
“圣帝很快就会离开这大陆了,到时候,这一切应该是由鸾姑娘在执掌,师尊请放心。”
沧丘仍有犹疑之意:“即便为师愿意促成此事,可此事还得沧掌门以及所有同门都答应才行,不是为师一人说了便可以算数的。”
“弟子明白,所以还未曾与掌门提说此事。”
沧丘沉思片刻之后说:“你去请沧掌门来为师这里吧,为师……替你探一探他的想法。”
……
楫离回到前面主厅的时候,差点惊呆了。
主厅里面乌压压地聚满了人,几乎五岛上各门派的人全都聚集到了退渊宗,此外还有一些散修。
如今这些修士们比邻而居,都离得很近,再加上共同经历过那次生死撤逃,结下了较深的友谊,所以各派之间平时就喜欢互相串门。
刚才风倚鸾和楫离三人登岛,许多捕鱼的修士都看到了他们,于是没过多久,很多修士都纷纷拥到了退渊宗来看热闹。说是要给“太上盟主”问安。
墨平意见到有这么多人来拜会,便乐呵呵地拿出他们在皇都购买的美酒和食物招待众人,来者皆有份,可以吃、也可以带走。
结果五个岛上各派的修士更是闻风而来,其一为了见一见太上盟主鸾姑娘的师父,其二就是来领吃的。
此时正挤得退渊宗的主厅内人满为患,院子里面也熙熙攘攘全都是人,而且在宗门的大门外面还有很多来得晚的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