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瑶晃悠着脚丫子悠闲的坐着柳枝上。。し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个月了,可她也被困在这个柳树上好几个月了。她已经试了无数次了,她的活动范围只在柳树周围,若是离开了柳树周围,下一秒她就会被直接传送回柳树上面呆着。
日头渐渐升高,朱瑶晃荡着脚丫子无聊的踢了踢脚下的柳枝,那柳枝便无风自动了起来,朱瑶便咯咯的笑了起来。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乐趣。
“姑娘,你知道进京的路该往哪里走吗?小生第一次进京,走到此处迷路了,还请姑娘告知。”忽的树下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朱瑶俯身便看到一个身着蓝衫的书生,背着书篓,正仰头看着她,在看到她的容貌时,满眼的惊艳。
“你为什么要进京呢?留在这里陪我不好吗?”朱瑶转了转眼珠子,忽的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那话说出来就含了几分幽怨的味道。
“这……”书生一时语塞,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好了,不逗你了,看到那边那条路没有?一直走就是了。”朱瑶看着他脸上的红晕,敲了敲脑袋,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连那逗弄的心思都淡了,遂恹恹的直接指了路给他,靠在柳树上闭上了眼睛。
“姑娘,你为什么要坐在柳树上呢?那样很危险的,你还是赶紧下来吧。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单独呆在这荒郊野外呢,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家吧。”书生得了朱瑶的指路却并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是对着朱瑶劝到。
朱瑶听了便咯咯的笑了起来,家啊,可真是遥远的地方啊……不过这个世界的家她是知道的,遂指了指柳树下,努了努嘴对那书生到:“喏,你现在就站在我的家上面呢。”
书生骇了一跳,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等到再抬头的时候,树上已经失去了朱瑶的身影。
书生尤不死心的绕着柳树转了几圈都没再见到朱瑶的身影,只能叹息着上路了。高高的柳树顶端,朱瑶的身影渐渐显现,裙角无风自动。
上京
小贩的吆喝声,铺子里伙计的招呼声,酒楼里说书的声音还有闲散的富贵闲人打马而过的踢踏声,共同谱写了上京的繁华。书生几欲看花了眼,被身边的人推搡着往前走。迷迷糊糊间,有人重重撞了他一下,书生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等到他爬起来的时候,有好心人提醒他:“赶快看看你的钱袋子还在不在?那是个惯偷。”书生慌忙伸手去摸胸口,藏在那里的一个布袋子已然不见了。
书生顿时慌了起来,那可是他所有的身家了。上路的时候,家里的寡母把家里所有能典当的东西都典当了,才给他凑出了那些路费,现在却被小偷一下子全都摸走了。距离开考还有三天的时间,没了那些钱他要怎么活啊。
“喏,是你的钱袋吧。下次可要小心了,这京城里可不似你那小地方。”书生正慌乱的手足无措的时候,钱袋忽的从天而降,砸在了他的怀里。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厮居高临下的站着,眼神里满是对他的不屑,还有不情愿。
“谢谢,谢谢。”书生感激涕零,激动的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起身后一个劲的朝那小厮作揖。小厮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他的行礼,斜撇着他到:“你不用谢我,要谢也是谢我家主子。”
“南石,多什么嘴。”小厮话音未落,从旁边忽的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喝声。书生循声而望,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那女子的声音就是从马车里传来的。
书生拱手,冲着马车作揖,朗声到:“多谢这位兄台仗义相助,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待小生秋闱之后立刻登门拜谢。”
噗的一声,马车里似乎有女子悦耳的笑声穿了出来,下一刻又被一声重重的咳嗽给掩盖了过去。书生皱了皱眉,不在意的抛到了脑后,一心等着马车里的人回答自己的问题。
只见之前把钱袋送还给他的南石,上前一步趾高气昂的说道:“我家公子的名讳岂是你能打听的,等你日后有了功名再说吧。”说完,小跑了两步到了马车跟前,隔着帘子和车子里的人低低的说了两句话,那马车便踢踢踏踏的走远了。
书生望着走远的马车,心里顿生一种怅然若失之感,总觉得自己在不经意间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三天后的秋闱如约而至。书生跟着大流进了考场。考场前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朱瑶悄悄掀开一条缝隙朝外看着。与她一同坐在马车里的晚香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劝道:“小姐,咱们今日贸然出府已经是不合规矩了,若是被老爷知道您是偷偷跑来看一个书生,回头老爷非得打断奴婢的腿不可。”
朱瑶放下支着的手,靠在了车壁上,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回府吧。”
晚香没想到今天的小姐竟然如此好说话,忙欢喜的应了,吩咐车夫回府。马车悄悄的来,悄悄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甫一回到府里,朱瑶便钻进了书房关上了房门。晚香跟在后头,差点被夹到脚。看着紧闭的房门,晚香皱了皱眉,发起了愁,总觉得自家小姐自从看到那书生之后就不太正常了。晚香急的团团转却想不出任何办法,直等到前头有丫鬟过来传饭了,紧闭了一上午的房门才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朱瑶袅袅婷婷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似随意的瞥了一眼晚香,径直往前头去了。晚香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飕飕的,八月的天,毒辣的太阳还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