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逸牵着林碧凝的手,感觉到她的指腹有细小的划痕,整只手柔软无骨又细腻,完全不像他的手,手上有厚茧且宽厚有力 。> “哦。”林碧凝呆呆地应了声,然后一路上都乖乖地被牵着走。
白逸发现她酒醉之后不会撒泼耍横,反应呆呆傻傻的,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格外惹人怜爱。
下了山,白逸正准备松开林碧凝的手,她毫无征兆突然倒向自己,他一手环住她的肩将人靠着自己扶好,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脸,着急道:“长儒,你怎么了?快醒醒!”
只听林碧凝小声嘟囔道:“要睡觉。”
白逸又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对方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出于不知名的原因,从溪边到小山他没有让人跟着,此刻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林碧凝,白逸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从她膝下穿过,双腿略一弯曲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林碧凝很轻,又有点软,白逸抱得毫不费力,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不是兰草,好像是梅花的香味,闻着很舒服,他挑剔又敏感的鼻子居然还挺喜欢这个味道。
回到庄子,无视简平等人想要接手的举措,白逸不假他人之手,一路直接将人抱到厢房放在床上。
不知何时天色暗沉下去,没有点灯的屋里有些黑沉沉,饶是如此,白逸还是能清晰地看清林碧凝阖目而睡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两道阴影,鼻翼随着浅浅的呼吸微不可查地翕动,酡红的脸颊,嘴巴微微张着,透过那道缝隙可以窥见洁白的发着光亮的贝齿,他知道那两排皓齿后面是殷红色的软滑的小舌。
仿佛受了什么蛊惑,白逸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慢慢靠近林碧凝的嘴唇,他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颊上,只要再靠近一张纸的距离,他的唇就能碰到她的唇。
猛然间一道闪电当空劈下,诡异的紫光闪过,照出林碧凝俊朗的眉毛,那刚硬锐利的眉峰无一不在昭示着这是个和他一样的男子。
白逸终于意识到自己正打算亲吻一个男子,惊得僵直身子愣愣抬起上半身,顾不上应该为林碧凝脱掉鞋子,只匆匆为她盖好被子,便着急忙慌地离开了厢房。
简平见自家主子从厢房出来时脸色很是怪异,似不可思议又似苦恼,简直比空中的电闪雷鸣还要精彩,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喊了一声:“爷?”
白逸没有理睬他,径自回了房,面色表情地坐下,一言不发地灌了几大杯冷茶,他想要亲吻林碧凝的画面依旧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俊朗的眉毛,挺秀的鼻子,泛红的脸颊,水润的嘴唇。
白逸觉得自己定是被桃林中的精怪附身了,不然他为何会对和自己一样的男子起了这般不洁的念头?
如是想着,白逸沉声吩咐道:“去准备兰汤,我要沐浴。”
随侍的丫鬟应声下去,因为上巳有洗兰汤去邪秽的习俗,庄里早早就准备了兰草。没过一会儿,丫鬟就来请白逸去净房。
香柏木桶上笼着一层薄烟,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暖意,瞥见随侍的丫鬟还站在旁边,白逸放在腰间的手顿了顿,皱着眉头冷冷道:“出去。”
那丫鬟似是有些诧异,愣了一下才行了礼出去。
白逸解下腰封脱下衣衫,随手一挥将其丢在屏风上,拔掉头上的白玉簪,散了散头发,踏进浴桶将整个身子埋进水里,被温润的感觉包裹着,他烦躁的心好像也沉静下来。他想之前的一切肯定都是因为酒喝糊涂了才发生的,他怎么可能会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呢!
摒除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白逸终于从水里出来,懒洋洋地靠在桶壁上,似睡非睡间,有细微的声响传来,鼻端传来一阵脂粉味。白逸猛地睁开双眸,冰冷冷地看着走进来的丫鬟。
屋里水汽弥漫,那丫鬟看不清白逸的目光,她一向自负美貌,只当对方正迷恋地看着她。丫鬟挺了挺胸,嘴角上扬,勾起一个魅惑的微笑。这个微笑她对着镜子练了很久,自信没有一个男人能不为所动,掐着嗓子娇娇柔柔道:“爷,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没有人告诉你我沐浴时不准进来吗?”白逸一字一字冰冷冷地说。
丫鬟被他话中的语气吓得整个人抖了一抖,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种上位者的威严依然将她震慑住了。
远香别庄虽是白逸七八年前从王妃手中接过的,但却没来过几次,且每次总是看几眼便走。好不容易今日他留在庄里,好不容易她支开了守在外面的惜雯,丫鬟不想错过此次机会。她扯了扯嘴角,努力微笑着道:“水快凉了,就让奴婢服侍爷起身吧。”
“我最后说一遍,”白逸紧锁眉头,不耐烦道,“滚出去。”
若非他正在沐浴没有穿衣服,不然早就拂袖走了。
丫鬟没有走,反而嘤嘤地开始小声哭泣起来,哭得肩膀轻颤,梨花带雨,很是惹人。就在白逸的耐心告罄打算亲自处理这个丫鬟时,穿鹅黄衣衫的丫鬟惜雯回来听到里面的动静,吓得赶紧敲了敲门,听到白逸冷冷的“进来”两字,低眉垂首请罪道:“爷,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管束好底下的人,请爷责罚。”
“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也不希望庄里再有人不守本分和规矩。念在丫鬟们还需你管,暂且只罚一个月的月钱。记住,下不为例。”说完,白逸也不再看两个人。
“奴婢明白,一定不会再犯此等错误。”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