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儒一动不动地守在萧天笑遗体边,身上的伤口都被冻上,林碧凝见他这样已经一个时辰了,红着眼轻声劝道:“哥哥,萧大侠已经去了,你要节哀啊。”
林长儒默了默,过了好一会儿,把脸埋在双手里,语气低沉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没用,被那毒妇抓走,师父也不会因为救我而中了蛊毒,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他中蛊了,师父也不会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妹妹,你说如果当初我没有硬要跟着他,少了我这个拖油瓶,他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见他把萧天笑的死归结到自己身上,林碧凝上前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劝道:“哥哥,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没有你,萧大侠的仇家还是会想方设法害他。萧大侠的仪容还未整理,他临终嘱托还要你来完成,哥哥你万不可就此消沉。”
林长儒其实也只是一时想不开,说出来心里也好受很多,点头道:“嗯,你让人送些水来,我帮师父梳洗一下。”
林碧凝看了眼他身上的伤,虽然担心,但知道他现在肯定不会上药,便退出房间吩咐人送水给他。
林长儒按着萧天笑的遗愿先把他的胡子剔掉,没有胡子的他面容白净,像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与以往的形象严重不符,难怪他那么宝贝他的胡子。林长儒弯了嘴想调笑几句,嘴角抽了抽只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等他给萧天笑换好那身红衣,林碧凝终于劝得他先去处理伤口,待伤口包扎好,换过衣服后,林碧凝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哥哥,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师父的遗体要尽快送回冰窟里,好在那地方离这里只要一天的时间,我打算明天就送师父回去。”林长儒回道,好几天没有休息过,他要在此歇上一晚,恢复体力。
“眼下是一月,离六月六还有五个月左右,哥哥,你这段时间要去哪里?”林长儒以前写的信从未提过他们被人追杀的事,林碧凝现在很想让他跟自己回去,“我出门游历已快一年,要赶回上都,哥哥不如跟我一起回去,正好可以把身份换回来。等到约定的时间,再找个借口去霜山赴约。”
林长儒没有立即答应,低声犹豫道:“妹妹,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去。”
脑筋一转,她睁大眼瞪着对方道:“哥哥,你是不是打算替萧大侠报仇?”
“就知道瞒不过你,”林长儒苦笑着叹一声,“那毒妇被师父打伤,元气大伤,现在正是对付她的最佳时机,等她养好伤,就再难取她性命了。”
林长儒的仇人手里有蛊虫,连萧天笑都折在她手上,林碧凝不想看自家兄长出事,忙劝道:“哥哥,你答应过萧大侠不会去找人报仇的,你难道要违背萧大侠的遗愿?”
“我……不管怎样,师父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只要最后那人没死在我手上,我也就不算违背师父遗愿。”林长儒的语气坚定,不管用什么办法,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林碧凝见劝说无效,头疼地揉揉眉心,思忖片刻道:“我去问问云闲,他手上能人众多,应该能帮你对付那人,这样你去报仇胜算也大些。”
“妹妹,白公子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能让你对他毫不隐瞒,你还能说动他能帮我报仇?”林长儒眉头紧紧锁着,他直觉白逸和林碧凝之间有古怪,之前一直没功夫问,眼下便直接问道。
“他……”林碧凝面上发烫,小声回道,“我和他已经互定终身,所以我们的事我没有瞒他。”
“什么!”林长儒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妹妹,你和白云闲认识多久,你了解他的为人么,就敢和他私定终身。就算他是个好人,你这样做,父亲知道后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和他在上都就认识了,他是……”
林碧凝见他误会,连忙把白逸的身份和俩人的相识说了一遍,隐去了仁心堂杀手的事,还将碧嫦和月云岛的事也告诉了他。
林长儒听后久久无语,消化了好一会才隐晦劝道:“不管白逸的身份如何,你总归是个大姑娘,相处时,嗯,你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她红着脸,声音细若蚊鸣:“我和他都是以礼相待,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那些亲吻和拥抱林碧凝自然不敢告诉兄长。
“那就好。”说这种事林长儒也怪不好意思的,见她知道分寸,便说起其他的事,“还是妹妹能干,这么快就找到了母亲和外祖他们,可惜没有时间,不然我也想去月云岛见一见他们。”
林碧凝忙安慰道:“哥哥不用着急,以后总有见面机会的。”
第二天下了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滞留的行人纷纷离开客栈。
林长儒将萧天笑放在白逸高价买来的马车里,对林碧凝道:“最晚七月我便会回去,你们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然后,又冲白逸抱拳感谢道:“多谢白公子出手相助,以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请你帮我照顾好她。”
白逸笑了笑道:“我和凝儿是好友,你不必客气。”
林长儒笑了笑,跳上马车,扯着缰绳疾驰而去。
被雪封住的大道已经被清理出来,林碧凝和白逸收拾东西带着一部分人离开,剩下五名暗卫由简平带着留在客栈,等林长儒安置好萧天笑的遗体回来后,跟他一起去找仇人报仇,事情完成后再追上他们。
做这些事情根本花不了几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