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管事的话,林碧凝翻身下马,初次骑马大腿根格外酸胀,小小地跺了跺脚,还没等她缓过劲,甄婉馨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马场有事你之前怎么不早说,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在对不住,萧尚书家的大公子要和朋友赛马,只能请你们先离开了。 >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林碧凝连忙拉住甄婉馨,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扯着嘴笑着对管事说:“小孩子童言无忌,她的话管事不用放在心上。今日骑马有些累了,我们也正准备回去。”
管事左右看看,见四周没人,压低声音告诫道:“这话叫我听到没有什么,可不能让旁人听见。那萧公子的爹是尚书,姐姐是皇贵妃,都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咱们小老百姓可得罪不起。小公子以后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好。”
甄婉馨不满地哼哼,林碧凝则笑着和管事道谢:“多谢管事提点。”
还了马,林碧凝拉着嘟着嘴的甄婉馨外走,甄婉馨一路小声咒骂:“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就会欺负人,有权有势了不起啊!有本事一辈子不要生病,不看大夫!我诅咒你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嘴巴肿得像腊肠!”说着,尤不解气地狠狠踢了脚边碍眼的小石子一脚。> 萧俊成飞速地捋了捋几根凌乱的发丝,抚平刚才慌乱间皱起的衣襟,整理妥当后,沉下脸怒道:“方才是谁暗算我!”他的骑术一向很好,他绝对不会无故差点摔下马,一定是有人捣乱,害他丢脸的人必须要好好惩戒一番。
一行人中萧俊成骑在前面,在他前面的除了远处的林碧凝和甄婉馨再无他人,萧俊成认定刚才的事必是他们所为,指尖一点前方,吩咐道:“去,把那两人给我叫过来。”
小厮应声小跑了过去,林碧凝见甄婉馨惹了个大麻烦,瞪了她一眼,低声警告道:“这事不能认,等会你不要开口,我来周旋。”
对方粗略估计有二三十人,甄婉馨也知自己这回惹事了,乖乖地点头,半个身子藏在林碧凝身后,悄悄地把mí_yào捏在手里,想着要是对方敢动手,她就迷晕他们,然后带着林碧凝逃跑。
小厮简单说了几句,林碧凝就带着甄婉馨走了过去,没等萧俊成问责,便先礼貌地笑着问道:“不知公子叫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萧俊成冷哼一声,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暗算本公子!怎么,敢做不敢当!”
闻言,林碧凝稳了稳神,收敛神色,一眼不差地直视对方,淡淡道:“不知公子说的暗算是指什么?我们一直在远处,并未靠近公子,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萧俊成见他们回话镇静,没有心虚或者慌张,这时小厮叫他了一声,他俯身听着小厮回禀,并没有找到什么暗器。萧俊成觉得可能冤枉他们了,但是又不好拆自己的台,便想着胡乱教训一顿全了自己的面子。
正准备开口,旁边的吕文思先说话了:“既是误会,便就此揭过吧。时候不早,他们该来了。”吕文思一眼便认出说话的人是山石斋和白逸在一起的人,知道萧俊成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人,便出言相帮。
三皇子准备了一个小赛马会,萧俊成是提前过来准备场地的。此刻想起更重要的事,他便顺着吕文思的话道:“你们运气好,今日看在吕公子的面上暂且饶过你们。我们走!”说罢,扬鞭抽了马儿一下,从林碧凝旁边策马而过,身后呼啦啦一群人也跟着纵马而去。
马蹄踏过,扬起一阵尘土,甄婉馨一手捂住口鼻,一手使劲在面前来回挥动,啐了一口:“这都什么人啊!”
林碧凝捂住半张脸,眯着眼望向前方,方才帮他们说话的人落在后面,转头看了她一眼,林碧凝看到对方小幅度点了下头,认出对方是那天在山石斋遇到的人,也点了点头感谢他的帮助。
回去的路上,林碧凝有些累,背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甄婉馨低头绞着手指,偷偷抬眸瞅旁边的人,半晌,伸出两根手指轻扯林碧凝腰间的衣裳,见她睁开眼看向自己,露出两颗小虎牙讨好道:“凝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事的,今天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爹。”
“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甄大夫的,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之前在马场为何那么激动?”
“在瓷欣时,知府的儿子腿不能行,知府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爹能治好,就想要我爹去给他儿子治病。你也知道我爹每月都有几天身体特别不好,而要医治知府儿子的腿需要用到金针,施针格外费心劳神,就想等过了那几天再给他儿子看病。本来嘛,知府儿子已经躺了大半年,晚两天也不碍什么。哪知那知府以为我爹是不肯出手医治,抓了我威胁我爹,我爹没办法只能给他儿子治病。”
说着,甄婉馨重重地哼了一声:“他儿子的腿是可以走了,却害得我爹在床上养了半个月。所以我很讨厌那些仗势欺人的人。”
林碧凝拉着她的手拍了拍,轻声劝道:“甄儿,你要记住一句话,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他人仗势欺人,在我们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时,必须忍下。忍让,并非懦弱的表现,而是强者的象征,是人生必要的修行。如今日,若没有那位公子的开脱,我们必然要吃亏。自己受伤事小,如果累及家人招来祸端,岂非不美?天子脚下,多的是达官贵人,甄儿,你往后遇事切莫再冲动了!”
甄婉馨想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