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巴黎雨下的格外大,是入了新千年后最大的一场雨了。
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了瀑布,朝大地倾泻而下。
“喝点热的吧。”
唐人街,青年兼职的餐馆内已经没什么人了,半夏姑娘两人直到刚才才挨家挨户的把所有宣传单都散了出去。
这时,只见那青年浑身上下还滴答着水珠,他端着两杯热开水,边喝着,边把另一杯递到半夏的面前。
“谢谢。”
半夏双手接过,把冒着热气的杯子捧在面前,她似乎是有些发冷,整个身子都有些蜷缩。
哪儿怕是有雨伞,这样大的雨,也是被淋了个透。
“你是在巴黎的留学生吧?”
青年又喝了口热水,喘出一口气,看着半夏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拼?”
见到姑娘没有应话,青年眨巴着眼睛,带着笑道:“你喜欢他?”
闻言,半夏递到嘴边的热茶停了下来,跟着是一连串的咳嗽,她精致的俏脸显得红润:“没..没有。”
“那三天...”好一会后,半夏才是恢复了镇静,她顿了顿沉声说道:“我也在卢浮宫。”
“我亲眼看着珙桐设计师的每一个经历,我觉得付出了这样努力的人,哪儿怕落败,也应该是在公平公正的场合下!”
“也应该是在堂堂正正的决斗中!”
半夏小脸显得格外认真,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他的仰慕者。”
“你呢?”
“也是留学生?”
说完,半夏好奇的看向青年:“你和珙桐设计师是朋友吗?”
“不。”
青年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窗前望向窗外的狂风暴雨,一口把热茶喝下,笑着道:“我只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路人罢了。”
“等到投票结束,我就要走了...”
狂风暴雨中,郊区的一条公路上,一辆面包车在风雨中宛如海浪下的一叶漂舟。
车内,没有开灯,很昏暗,气氛太沉闷了,一股压抑、绝望感笼罩在所有人的心间。
众人身上即使披上了雨衣,可也几乎湿透了。
把摄像机套在了密封的袋子里,再被四五个人拿伞遮挡着,这才能够继续使用。
《梦想改造家》节目组的一些个小年轻苦着脸,心里虽有着敬佩,但更多的是埋怨。
太难受了,浑身像是浸在了水里,又冷又乏...
他们太想回到酒店休息了,做了这些年的节目,还真就没遭过这样大的罪。
就在刚刚,他们又被一家生产厂赶了出来。
昏暗的车厢里,几人互相对视,随后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了副驾驶。
他们实在有些好奇,这样一个瘦弱的青年,是怎么能够承受下来这样大的压力与疲惫...
他们团队众人轮着来,尚且熬不住,可就这样一个青年,那并不宽广的肩膀,却好似能承载起天空...
巴黎,市区一处灯火通明的庄园,此时,庄园正举办着一场名流荟萃的晚宴。
只看见,不时有豪车驶入庄园,在还未进入别墅时,就有管家与侍从迎了上来,为客人遮上雨,并把车子泊好。
名媛、绅士们穿着正式的礼服,挽着手优雅的迈入大厅。
大厅里金碧辉煌,灯光璀璨,宴会的主人在楼梯的最顶端恭候着来宾。
所有人的姿态都是那样的从容优雅,他们持着装有香槟的高脚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不时驻足,不时踱步,不时交谈...
晚宴的气氛非常好,在场的名流们都很享受这属于上流社会的宴会。
在晚宴进行到中间时,威廉姆斯大师的到来,让整场宴会气氛达到了高潮。
威廉姆斯大师凭借着贵族的爵位,以及对古典主义的造诣,在上流社会中有着非常高的地位。
有威廉姆斯大师参与的宴会,能够让宴会的主人非常有面子。
“威廉姆斯大师,晚上好!”
“没想到您能来!”
男主人率先迎了上去,微微躬身道。
宴客厅了,一位位名媛、绅士们朝着威廉姆斯大师纷纷举起着酒杯,带着敬意。
“各位,晚上好。”
威廉姆斯穿着身黑色的大衣,身旁跟着个助手模样的青年人。
老人跟着举起酒杯,示意后轻酌了一口。
威廉姆斯出生在英国,是古老的贵族家族,在这般的宴会中显得非常从容而淡定。
哪儿怕步履很慢,哪怕神情淡然,但无论走在何处却都是人群的焦点。
老人每每停下,身旁的年轻姑娘或绅士们都不由会露出丝激动...
“威廉姆斯大师。”
威廉姆斯大师正走着,突然被身旁一道声音叫住。
回头看去,是一位在宴会中非常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老人对他的面貌并没有印象,没有应话,只停下脚步,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大师您好,我是巴蒂斯特。”
那中年人掏出名片,双手捧着就递了过来,恭敬的说道:“现在在巴黎经营些小的资本。”
“在今早,那位中国的珙桐.白设计师曾到我旗下的一处模型生产工厂寻求帮助。”
中年人也知道,老人对他是谁并不感兴趣,赶忙切入正题,他脸上掬着讨好似的笑容:“我听说,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就立马吩咐让人把他们赶了出去...”
果然如同中年人预料,话刚说出口,威廉姆斯老人的注意集中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