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沂县的大街上,棱角分明的面容,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一对剑眉浓黑,黑衣的少年更显冷肃。
他就是参加乡试的杨奕辰,从碧溪镇出发到现在,已经两天时间,二月份的天气不同于一个月前的寒冷,带着暖洋洋的气息。
和中国历史上乡试在九月份举行的时间不同,这里二月份举行最重要的原因是冬日寒冷,不宜出行,初春的天气最适合远行。
参加科考的学子们纷纷换上单衣,来来往往背着书篓的书生越来越多。
到处散发着浓浓的考试氛围,临街的客栈纷纷挂出招牌,招揽远官您好,要不要住店?我们这住店便宜了啊!”
对面另外一个店小二叉着腰大声吆喝:“你们还便宜,客官,您别相信他,他们专门骗人,来我们这里吧,一日三餐全都管!”
这可是各大客栈生意最火爆的时候,每个客栈都尽可能腾出可用房间,甚至有的在后院搭起了简易帐篷。
趁着这段时间大发考试财。
杨家在县城有几家店铺,同时还有一个宅院,正是杨奕辰落脚之处。
其实排除这些,杨奕辰自己名下产业也不少,不过作为杨家唯一嫡子,有些东西即便他不在乎,也不能落于旁人之手。
谁知刚到住处,就被两个下人拦住:“表少爷,您可算来了!”
杨奕辰眉头微挑,眼睛眯了眯,心中已经了然:“你们来干什么?”
“老爷夫人得知表少爷参加乡试,特意让小的请您回府叙叙旧!”两个下人舔着脸笑的一脸谄媚。
“走吧!”少年没有拒绝,但心中不由冷笑,这个所谓的舅舅舅妈还真是关注他,一进城就被发现。
不够多日不见,叙叙旧也无妨。
说起这个温家,也就是温氏的娘家,目前当家做主的温老爷温夫人,是温素玲的哥哥嫂子,除此之外,还有健在的温老夫人,温氏的娘。
温府坐落在临沂县靠近边缘的位置,是一座三进的大院子,说起来也是比较富裕的人家,也是所谓的书香门第。
只是到了温老爷这一带,他独爱经商,没有一点读书天赋,温老太爷为此没少生气,最后没办法,只能任由儿子折腾。
相反,身为女儿身的温素玲倒是把他的一身本事学了个十全十。
但是老太爷去世的时候,温素玲年纪还小,过了没两年,到了该成亲的年纪,那时正是温老爷发展壮大生意的时机,那个时候温家的财力比不上杨家。
需要杨家的一些财力支持。而杨家呢?一直以来沾满铜臭气息,为了弥补这个缺憾,当温老爷表达这个意思的时候,杨秉山完全没有推辞。
所谓的知书达理不过是杨秉山想提升一下杨家的高度,对温素玲压根儿没有多少喜欢,成亲不到一个月,梁梅儿被抬进府中。
在他看来,若是温氏老老实实当个花瓶也就算了,可相反,温氏试图得到他的心,和梁梅儿斗法,就有了以后的悲惨结局。
这只是杨秉山想当然的理解,事情的真相不管如何,在他心里就是这样。
只是到如今,温家势力越来越壮大,他不能随随便便休妻,他现在的能力掌控不了温家,当然,温家也没有到可以掌控杨家的地步。
所以现在除了部分生意往来,两家来往并不多,除了温老太太想闺女想外孙之外。
三进的院子有假山,有莲池,处处透漏着书香气息,不同于杨家的财大气粗铜臭气味儿,假山流水,亭台回廊。
走到主院大厅,一个身着蓝色丝绸黑边长袍的中年男人坐在左边,女人头戴鎏金蝴蝶穗簪子,身着大红金色绣纹锦衣,手上祖母绿的扳指晶莹透亮,丹红支架修剪的圆润光滑。
黑衣少年的到来让主座上的两人扬起笑容,眼角的鱼尾纹越发明显,手上亮眼的珍珠扳指映着从门口照耀进来的太阳光,闪的越发刺眼。
“哎呦,辰儿来了,快点给表少爷看茶!”女人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辰儿你也真是,到县城也不说来家里坐坐,我和你舅舅可等着你呢!”
以前病弱的少年日益俊朗,身体大好的他颀长的身姿,在温夫人眼中越发完美,最重要的是,小小年纪,以十三岁的年纪通过县试成为秀才,别说这临沂县了,整个省城加起来,也是数得着的。
今年参加乡试,不说十成十通过,那也有个八九成,即使出现意外,以后机会多着呢,温夫人看他的目光就是香饽饽。
毕竟少年英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绝对是潜力股,能不好好把握吗?
温夫人越看越满意,没有病弱的苍白,少年该有的健壮与俊朗的面容,他就是用那双修长的手写出精彩的策论。
使了个眼色,她身旁的小丫鬟悄悄退下,往后院走去。
“舅舅舅妈好,外婆身体还好吗?”
“好,就是想你娘,想你!”温夫人从主位上走下来,温柔慈爱的拉着杨奕辰的手:“来了就别走了,住家里有人照顾,顺便还能陪陪我们。”
杨奕辰心底冷哼,他们母子落难的时候面前这对夫妻在干什么?现在找来?还不是因为他有利可图?
除了温老太太一心念着女儿,偷偷请大夫为女儿做主外,这两人跟透明人一样。
“就不劳烦舅舅舅妈了,杨家在县城也有落脚之地,麻烦两位长辈实在不妥。”
“有啥不妥啊,咱们都是自家人,别这么见外!对了,你不是要看老太太吗?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