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两人在阻碍重重的道路上艰难前行,前有狼后有虎一样的情形,逼得两人不得不爆发出全身所有的力量。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剧烈的摇晃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天地之间一片茫然,地震波的作用不止让人站立不稳,还扰乱人的心智,使人头晕目眩,面前全是天旋地转的事物。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大地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动荡与它无关,只有满地的废墟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余震的作用虽不如之前,但由于初震造成的破坏,又是许多房屋倒塌,山体崩裂,阻挡前面的道路。
此种情况马车牛车根本无法通行,因此两人选择徒步前行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一步步佝偻着身体盯着时刻要面临的危险前行,两道身影在荒凉的天地中越发渺小,碧溪镇的大门依旧遥遥无期......
余震接二连三,每一次来临都让两人难以前行,每一次都在和死神做斗争。
天地之间,渺渺荒凉,遥遥无期,坚定的信念支撑着她一步步前行。
即使杨奕辰全力保护柳清溪,她身上依旧磕破好几处,忍者血水渗出的疼痛,柳清溪一声不吭。
每一次剧烈的晃动,两人都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搀扶,并肩对抗。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看到碧溪镇,那一刻,仿佛久旱中的甘霖,柳清溪一鼓作气冲过去。
碧溪镇,比起十里铺等附近村庄的惨状,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处都是断壁残桓,到处都是无神的眼睛,痛哭声,哀啼声。
柳清溪亲眼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浑身是血的坐在一堆乱砖乱石之中,迷茫的大眼睛毫无波澜的看着前方,被吓傻了的他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再往前走,有一家几口依偎在一起,泪流不止的看着轰然倒塌的房屋,他们的家就这么没了。
越往里走,柳清溪的心越沉,镇上的房屋太密集了,一旦倒塌,砸伤砸死的不只是自家人,甚至还有毫无设防的邻居。
此时此刻,杨奕辰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用,都安慰不了柳清溪。
默默的陪伴才是给柳清溪最大的支持。
好在余震没有再来,朱夫子的学堂不算远,柳清溪根本没有心情悲天悯人,面对巨大的灾难,自己的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做不到圣母,她能给别人的帮助都是建立在自家没什么问题的前提下,否则,人都是自私的,什么圣母玛利亚在哪儿都是不适合的。
说她冷血也好,硬心肠也好,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所过之处,坑坑洼洼,越过一户户人家,见到一个又一个身受重伤之人。
快点,再快点,她拼尽全力节约每一分每一秒。
终于,学堂出现在面前,一片废墟的这里和往日相比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平整的房屋此时高低不平。
砖头瓦砾遍布,一个个孩子恐惧的躲在一起,文质彬彬的朱夫子头发散乱,带着一层厚厚的灰土,灰头土脸的他焦急的安排。
“孩子们别着急,站在一起,不要乱跑乱动,不能去树下,不能去房子旁边。”
“呜呜呜~~~我要娘,爹,我害怕。”小孩子们知道什么,平时被家长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今天突然的打击,直接让他们崩溃,痛哭流涕,谁都哄不住。
几个年纪小一些的,不听到哭声还好,一听到别人哭,自己更是忍不住。
一时间,哭哭啼啼的声音此起彼伏,更有甚者声音更加洪亮,朱夫子不停擦额头上的汗珠。
“别着急,别着急,夫子在想办法,等你们家人来接。”
可是朱夫子知道,这样的情况,即使有心来接,也是不容易的。
更何况,孩子们的家长是否安全还不得而知。
叹口气,他能说什么?这是天灾人祸,他只能坦然面对,尽可能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柳清溪大老远就听到朱夫子的声音,三步并作两步踉踉跄跄跑过去:“小岩!”
一声惊呼满含悲鸣,惊住了正在安慰孩子们的朱夫子。
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看不出来原本衣服颜色的女人站在已经塌陷的学堂大门口。
“朱夫子,小岩呢?他在哪儿,有没有受伤?”
顾不得男女大防,柳清溪一边抓住朱夫子的衣角,着急询问。
待看清来人,朱夫子才反应过来,这个灰头土脸的姑娘就是柳清岩的姐姐。
这个小家伙是他的得意门生,虽然来自乡下,但脑袋瓜灵活,学习领会能力俱佳,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知道柳清溪的紧急,朱夫子没有耽搁,快步走到孩子们面前:“柳清岩在哪儿?来前面,你家人来了。”
孩子群中间,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被推出来:“柳清岩,你快出去吧,你姐姐来了!”
饱含羡慕,看着柳清岩一步步的走出。
面对如此场面,孩子们艳羡的看着,要是自己家人来了多好。
生死之间,最希望的还是家人的陪伴。
柳清溪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她的心随着突然孩子们缓缓让开的一条小路渐渐放回肚里,只见瘦瘦小小的孩子慢慢向她走来。
花猫似的小脸黑乎乎一片,只剩下两只闪亮亮的大眼珠露出来。
嘿嘿,嘿嘿嘿!一路的着急一路的揪心,仿佛跨越了前世今生的距离,待看到柳清岩全须全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