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车窗处露出来的少女看起来十四五岁,脸上带着未褪的稚嫩,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年纪显得更小。
一本正经的端坐其中排队等待,他们面上疑惑表情更重。
有实在忍不住的好奇之人示意车夫询问柳清溪前来的目的,毕竟今日来应府的人都是要参加难得的建筑座谈会。
为柳清溪赶车的杨家车夫,他挺直脊梁,以平等的态度回答:“我们家小姐受应老邀请参加今天的座谈会。”
哗!!!什么?这个小姑娘是来参加座谈会的?
环顾四周,无一不是头发花白老人,亦或是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何时这么年轻的小姑娘都能受邀了?
旁边马车之中,等待的中年男子恰好和柳清溪并排,一转头就能看到端坐的柳清溪,一声重重的鼻音发出:“哼!”
恰好前面检查请帖的速度较慢,这位中年男子掀开车帘,只见他身着一身黑色祥云锦袍,身材适中,留着两缕八字胡,举手投足间傲慢之气尽显。
没办法,纵观前来之人,没几个比他年轻,由此可见三十多岁的年龄,就能受应老邀请,此人十分骄傲。
此人名唤任强生,来自津汝县,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这是他第一次被应老邀请,来到凌江省,面对这么多业界专业人士,他本强忍心中自负,在看到受邀之人都比他年龄大之后,心里的虚荣开始膨胀。
傲慢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可以说,他自认为自己专业知识丰富,没有几个人有超越他的能力。
三十二岁的年纪,能做到如此地位,可见前途无量。
因此和周围同行打招呼之时,语气中隐隐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话说能来之人哪个是小人物?或者说这些老人不是应老的至交好友,就是有多年交情的同行,怎能是他一个年轻人能比的?
大家只是不愿意计较,在心里给他画了个叉叉而已。
耐着任强生以为自己了不起,端坐马车之中,在别人相互攀谈问好之时,摆出不屑一顾的姿态。
几年之后,我比你们都强,确切的说,他认为这些大佬做惯了高高在上的地位,有些时候真正建造中,技术还不如他。
只是他忘记了,人家将近一辈子的经验,岂是他一个小年轻能比的?
毫不夸张的说,人家吃过的盐都比他吃过的饭多。
就在他得意洋洋之时,突然冒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这直接让他的优越感从天上狠狠摔到底下?那怎么受得了?
一时间,心底的嫉妒和愤恨让他赤红双眼,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对柳清溪不屑一顾。
当然,其他几位老人心中也有看法,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马车缓缓前进,一辆辆渐渐驶入应府。
柳清溪缓缓掀开车帘,看向应府大门,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对每一个进入的车辆进行检查,毕竟邀请这么多人,谁不谁都能进去的话,应府再扩大两倍都盛不下。
昨日和柳清溪打过照面的应付山作为主人站在门口迎接,和每一个前来之人笑着打招呼:“欢迎欢迎,里面请!”
“哎呦,李叔好久不见,我爹挂念着您呢?”
“是吗,那老头子能想着我?不是沉迷画图?”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脸色红润,身材微胖的老人笑哈哈抚摸胡子,和应付山打趣。
“小侄怎么敢在您面前说笑?您里面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轮到柳清溪的马车上前,就在这个时候......
刚刚并排而行的马车猛的一甩鞭子,啪嗒一声马匹加快脚步,硬生生将柳清溪挤在路旁。
赶车的车夫好在经验丰富,猛然拉住缰绳往左转身,这才避开两辆马车相撞的惨烈后果。
“你!!!”杨家车夫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眼看他们快要到达门前,硬生生被挤到后面。
你说你早点加快速度也行啊?愣是只剩下不到两米宽的距离之时,从缝里挤过去。
奈何对方回以轻蔑和挑衅的目光,好似在说:“有本事你来超过我啊!”
只是......
对方能这么蛮不讲理,柳清溪不能这么做,毕竟在应府门前,又是自己新拜的师父,总要顾忌他老人家的脸面。
可对方不这么认为,任强生就是故意的,就是要在柳清溪上前的瞬间抢夺她的位置,好似这样就能将柳清溪甩到后面,证明自己地位一样。
他就是看不得柳清溪这么年轻就被邀请,想当年他十几岁的时候,还只是个跟在一个瓦匠身旁的小学徒。
后来因为好学又勤快,对方将毕生技艺全部传授给他,加上后来的摸索,渐渐大厨名气。
奈何这人心智不坚定,贫穷的时候可以努力学习奔生活。
一旦发达成名,突然变得懒散,抵抗不了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哪儿还有心思专门研究房屋结构布局啊。
其实也是一朝成名造就目前的现状,他驾驭不了现有的名誉地位。
一味的攀比,和津汝县的人比,和凌江省的人比,现在仿佛只有将柳清溪踩在脚下,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迎客的小厮昨日见过柳清溪,也知道自家老爷子对这个小姑娘的赏识,此时看到她被人刁难,本欲上前,被柳清溪制止。
他读懂少女的意思,要冷静,不能搞砸事情。
于是乎,任强生留下一个得意洋洋的轻蔑笑容,大摇大摆下车进入应府,由车夫将马车赶到应府一早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