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钟说到了来历,萧衍之倒感兴趣起来了,问道:“哦?说到我们什么来历了?”
“就是无人知晓你们的来历。”应钟晃了晃酒葫芦,乜斜着眼睛说:“所以呢,你们是怎么来历?”
“哼,不是都说了么?我们是靠朗拙兄的关系才能参加品剑大会的,四只三脚猫的门派,能是什么厉害人物?”云子意不客气道,“倒是你,这位应大侠,你随随便便就能破了玉阳门的在此处设下的阵法,你又是什么来历?早知你这般厉害,何必叫我家小师弟出手?平白惹了一身的麻烦!”
应钟的脾气倒好,随他骂着,将葫芦里最后一点酒喝完,起身走了。“这个嘛……自然是有人放我进来的。今日你们歇了大半天,与其躲在这里说说笑笑,不如去看看比赛?再过一会儿,便是玉阳门那两位上场了。”
玉阳门……三个小的听到这个词,心中都是一动,全都看向了萧衍之。萧衍之知道他们心中想的,便点头道:“那便去吧。”
四人便又折返去了传送阵法,刚从传送阵出来,周围的目光便似有实质一般,唰的一下全都投了过来。叶秋白与云子意皱了皱眉,立刻一左一右地挡住了颜如婳,颜如婳趁机低声叫道:“大师兄,怕是真的不好了。”
“无需慌张。”萧衍之四处看了一下,找到了人最多的台子,带着他们走了过去。围观之人见了他们走来,竟让了一条路出来。萧衍之也不客气,直接便带着他们走了过去。
“萧掌门。”一人见状便越过众人招手,叫道:“您可是来观看虚合子道长与朗微修士的比试么?请这边来,这个位置能将两处比赛都尽收眼底。”
那人穿着一身锦衣,发束金冠,腰上还挂着一支隐隐含光的灵剑,比之萧衍之等人一身布衣,不知华丽多少倍,神态却恭谦得有如阿谀,直教人惊奇。周围不少人都露出了不屑之色,那人见萧衍之不动,又笑着叫了声:“萧掌门?”
殷殷切切,仿佛拒绝他乃是个大罪过,萧衍之便抬手道:“如此,便多谢了。”
那人便欢天喜地的让开了位置,不慎挤了旁边的人,被挤之人骂道:“见风使舵也不必如此,捕风捉影还有个影子呢,只嗅到了气味便哄哄哄地扑上去,还不知最后看到的是什么呢!腐鼠滋味,哈!”
这话说得已经非常直白了。这次幽明派遇到的一系列差别待遇,并非因为幽明派本身,而是因为幽明派忽然能参加品剑大会开始便甚嚣尘上的传闻——与玉阳门凝水峰关系匪浅。
这猜测本是无凭无据得有些恶语中伤,但今日凝水峰首座宴请幽明派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品剑大会,这便将“关系匪浅”四个字坐实了。虽则凝水峰在玉阳门五峰中地位乃是最低的,然而便是玉阳门中一个向字辈的弟子,也比一些小门小派的掌门高贵许多,因此,巴结上凝水峰的客人,指不定便能巴结上凝水峰首座鹤静真人,这便是前者热情招呼的原因。而这种做法是会叫人看不起的,为了些半真半假的关系便去巴结,将一群草芥看做阆苑仙葩地供起来,这等厚脸皮之事,叫许多人不齿。
或许,有些人更气的是,有人做了他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形形□□,不一而足。
叶秋白连冷眼看着都不愿意,只想赶紧看完玉阳门的比试,回客房去。萧衍之却看得兴致勃勃,问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那人便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先是自我介绍了一遍,说他是清正派的某某,接着便将叶秋白与云子意狠狠地夸了一遍,最后开始拐弯抹角又意图昭彰地打听幽明派与凝水峰之间的关系。可惜,还没等他问出什么来,旁边便有人冷冷道:“玉阳门之人出场了,快闭嘴吧!”
清正派的某某便不敢再说话,萧衍之也笑笑作为安慰,转头看到了台上,便在此时,两道人影落了下来。
两道白光,左边的女子冰肌雪颜,正是玉阳门大弟子虚合子,右边的男子潇洒恣意,眉间自带三分傲气,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清正派的某某赶紧说:“右边这位,便是烈火峰首座鹤瑞真人门下大弟子朗微,在玉阳门中,朗微的修为可谓仅次于虚合子道长。”
这话声音一落,叶秋白便能明显感到许多目光嗖一下向这位清正派的某某投来,台上的朗微甚至轻轻地哼了一下,偏头看向对面,半笑不笑地问道:“大师姐,你名声在外呢!”
他声音清朗,叫这声“大师姐”却仿佛咬牙切齿,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恨。想来也是,一个是掌门首座大弟子,一个是实力最强的烈火峰首座大弟子,这些年来想必少不了明争暗斗,但最终仍是虚合子修为更胜一筹。玉阳门大师姐与烈火峰大弟子,两个称呼之间的差距,更提醒着朗微技不如人。
虚合子显然对朗微的态度习以为常了,她不做劝阻辩解,只道:“开始吧。”
那裁判便抱拳道:“诸位□□,为表公平,今日玉阳门的比试由我蓬莱派弟子裁决。虚合子道长,请吧。”
虚合子点头,对面便跃上一人,两人抱拳行礼后,裁判叫了声:“开始!”
对面的人一听便先手出招,而虚合子神色不动,轻轻一跃横切一剑,雪白的剑光亮如闪电,只听“叮”的一声,那人手中的剑已经被当中切断。对面的人猛地倒退了好几步,看着手上的断剑,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苦笑道:“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