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她如此郑重其事,楼宸伸出手来轻轻抚了她的肩:“放心吧,他现在是你哥哥,你的身后总要有势力支撑,若非你身后还有一个他,满朝文武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安静,只怕弹劾的折子早就堆成山了!”
“我身后不是你吗?”苏霁月伸出手来,戳着他的心窝。
“知道是我,还不讨好我?”手指被他圈住,楼宸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此时此刻,那些守着的宫人早已退去,偌大的宫殿就剩了二人。
苏霁月轻哼一声:“我这还不叫讨好?昨晚……不都由了你去?”
“不够!”楼宸断然开口,唇已移到了她耳后,入目是她光洁优美的颈项,再往下,瓷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他眉目骤然深了几许,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了过去,沙哑着嗓音开口,“四百多个日日夜夜,何至于用了一个晚上就能够补回来?月儿,你也太敷衍我了!”
苏霁月的呼吸因了他的动作逐渐加重:“那……那你想要怎样?”
努力保持清醒,实际脑子已成了一团浆糊。他们太过熟悉,以至于熟悉到他连她的敏感处也一清二楚。
“你别……”苏霁月努力保持着清醒,却在触及他发深的眉宇之后,终于舌头打结道,“至少别在这里做。”
楼宸深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已抱起她,大步朝内室走去。
香汗淋漓,余温褪后,苏霁月看着身侧男人沉睡的眉目,浅浅勾了勾唇。看来他昨晚也没睡好呢,罢,便让他在这里好生睡上一觉。
披了外衣起身,让宫人送来了热水,苏霁月沐浴之后便找来善春:“春色正好,随我出去走走。”
善春下意识看了里头一眼,有些疑惑:“皇上在这里,娘娘要去哪儿?”
苏霁月不由得打量着她:“怎么?皇上在此处我就不能出去了?”
善春眸底一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位皇后娘娘变了容貌之后似连性子也变了,虽然她看人的时候一如当初般温和有礼,但她就是觉得那一双美眸顾盼间总有寒芒外露,让人心中生畏。
“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没有怪你的意思,让杜鹃喜鹊在这儿守着,等皇上醒了差人通知我一声,我回来陪他用午膳。”
善春听到此处,这才轻松了口气。
或许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娘娘与皇上的感情那是无容置疑的。
“那娘娘我们要去哪儿?”
“天气不错,正好这后宫我也不是太熟悉,你带我随处走走吧。”
善春应了句“是”这才带了她出去。
苏霁月对这后宫的确是不太熟。
两人逛了一圈儿,眼看着日头有些毒辣,善春便提出去一旁亭中坐坐。
苏霁月欣然应下。
目光所及是御花园内浩瀚的花海,尤其眼下是春日,一阵风来,花香扑鼻,心情甚是舒畅。
“听说皇上早在前一段时间便遣散了南帝从前的妃子,你可知道这宫内还有多少妃子在的?”
善春认真想了一下道:“好像没有了吧……对了,前面的日晨宫倒是住了一些先帝乃至南帝的妃子,不过也都是一些老人了,大家平日里也不出来。”
“这样啊。”苏霁月拖长了尾音,“我听说宫里还有疯癫的宫妃,可有这回事?”
“是有的。”善春应着的同时,指了指左前方,“日晨宫的隔壁秀安宫就有住了一位疯癫的宫妃,对了,听说,她还是曾经先帝在位时的太子妃呢!”
“哦?”苏霁月抬起眸光,眸底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太子妃?”
原来苏瑶光真的在宫里!所以,那日晚上她所见就是苏瑶光了?
她真的疯了?
苏霁月不相信。
“这些奴婢其实也只是听说,南帝还在时,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也见不到太子妃,直到皇上登基之后我才听说了这件事儿。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苏霁月勾唇一笑,接过宫人递来的茶轻抿着:“皇上既然交由我来掌管后宫,这后宫里的大小事,我自然是要了解了解。行了,皇上这会儿也该醒了,我们回去吧。”
待回到月宫,楼宸已经醒了,正在书案后头看折子,侯彦洪就立在他旁边,看样子好像有什么急事。
看见她进来,楼宸便将折子递给了侯彦洪,说了几句什么,侯彦洪这才拿了折子退了下去。
“皇后娘娘。”经过苏霁月身边,他还不忘请安。
苏霁月眉目一转,看向楼宸:“出什么事了?”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战事带来的善后问题,眼下天气热了,一些事情就迫在眉睫了。”
苏霁月拧了拧眉,有了大夫的经验在,她轻而易举就想到了问题的所在:“战事到如今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问题还没处理好吗?”
楼宸看向她,眉宇拧了拧:“楼北宇当皇帝的这两年,国库早已空虚,再加上年初之时,朕大开国库拨了粮草和银两救济百姓,眼下已所剩无几,根本就无法应付即将到来的夏日。”
苏霁月眉心蹙起。身为战地一路过来的大夫,自然知道百姓的疾苦,当日她还为民请命来着。
“这么说来,如果有银子就能解决问题?”
楼宸点了点头:“是。可最难的,也正是这个,南朝早已不是当年的南朝了。”
苏霁月抿了唇,忽然就抬步上去:“其实要解决这件事情也不难,就看皇上的态度了?”
“什么态度?”楼宸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