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张嵬在两陈之间与敌将握手言欢,此刻毫无战争的紧张气氛。看着带兵列阵在南门前的童无涯,我也赶紧带着人前去汇合。
“哥,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打着打着改茶话会了?”
童无涯一脸的剑拔弩张,见我询问,答道:“我也没搞明白,开始打得挺激烈,对面忽然鸣金收兵,接着那敌将出来点名要张嵬出去详谈。张嵬一见那人似乎很是欢喜,摒弃兵马,只身单骑就跟敌将聊上了天了。”
手搭凉棚,极目远眺,见那敌将生得威风堂堂,国字脸,星目剑眉,面白长髯,手持一柄大关刀。看他满面正气,不像什么奸诈小人,与阴鸷的蒋无氏截然两种气质。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各自拨马回营。张嵬一看到我,兴奋的说道:“欧阳!咱有救了!”
“啊?张嵬,那人是谁!?你认得?”
“那是我把兄弟林逸飞,也是东莱村的。不过他早早的出了村,没赶上保卫村子那一仗,所以你可能对他没印象。他刚才在城下督战,一见到我就忙命士兵停止进攻。刚才他与我相约,夜间三更,会在营地留一条口子,让咱们走脱,咱再也不必死守孤城了!”
童无涯奇道:“他何敢行此险招?难道不怕军法加身?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如果换成别人,被人质疑自己的义兄,怎么也会火冒三丈。但张嵬此刻的表现十分理性,他低头沉吟了许久,点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与他许久未见,如今又各位其主,难保对他的为人观之偏颇。欧阳,你觉得呢?”
“嗯。。。”这件事情我也一直在思量,但疑点太多,实在难以判断。“张嵬,你义兄说没说待咱走脱如何善后?是脱离朝廷与我们为伍,还是继续留在军中?”
“这个。。。他倒是没有提及。只说兄弟一场,不忍见我马革裹尸,才咬牙做出的这个决定。”
我不由笑道:“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那就答应下吧。”
“好!”
经过了一天的奋战,大家都累得不想吃也不想喝,一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在城头上,连动都不想再动。汉军午饭过后,又发动了几次的进攻,已不如早间那次犀利,均被我们轻松化解。可我一直没弄明白,这堂堂三万大军,为何只靠云梯进攻?如果再配上冲车、攻城锤,城门墙头一起攻的话,我们可能连半日都支撑不住。> 当天夜里,趁着月黑星稀,一队人马悄悄打开南门,直奔西南方向的小筑桥。那里是林逸飞与我们商量好的汇合地点,他已经将士卒远远遣离这里,特意为我们留出了退路。及至我们到时,他早已等候多时。见他身披重甲,手握关刀,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颇有些大将风范。
“义兄!”张嵬低唤了一声,策马先奔了过去。“让你久等了!”
“这倒没事。兄弟啊,今日一别,咱们下次相聚不知是何年何月了。走了以后,找个地方安心做个良民,别再和凌廷尉较劲了。”
“义兄。”张嵬犹豫了一下道:“把我们放走,你回去如何交代的过去?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林逸飞笑道:“为兄心中还有大志向,不适合隐居的生活。放心吧,你只要借我一样东西,我定能安然无恙的。”
“什么东西?”
“呵呵,来人啊!”林逸飞说着话,语气陡然一变,顿时从密林中冲出几百重甲士兵,将这一队人团团围住。
张嵬见状大惊失色,不由问道:“义兄,你。。。你这是做什么?”
林逸飞轻叹一声道:“兄弟啊,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只要欧阳信能束手就擒,即便我放走了其他人,凌廷尉也不会向我问罪,这是保全天选者的唯一方法。”
“义兄!”
林逸飞不待张嵬再说,对军士下令道:“将欧阳信抓起来,放了其他人。”
“诺!”重甲士兵刚要询问谁是欧阳信,却见白马上的童无涯嘴里嘶得一声,从马鞍上飞了起来,手上一晃,已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那些士兵大吃一惊,纷纷举枪就刺,一时间织就了一张枪尖铁网。童无涯凌空的身子在这张网上轻轻一点,身形陡增,如一支离弦的飞箭,人剑合一直取林逸飞。
要换成别人,碰上这极快的一剑怎么也得挂点彩。想不到林逸飞反应十分迅速,急忙抬刀挡在胸前,剑尖抵在刀片上,激出一阵火花。林逸飞刚要举刀再砍,却听身边一声低吟:“不许动!”只觉颈上一凉,一柄利剑竟在他没注意间伸到了他的脖子底下。
那些士兵一愣,舍了欧阳信急忙来救,忽听张嵬搓唇打了尖哨,竟从士兵的身后又杀出一堆人,反将他们包围起来。“别动!放下武器!”这些人一登场就控制了局面,配合里面的人把他们夹成了馅饼。
“义兄,投降吧,你的计策早被欧阳信给看穿了。”
林逸飞面色冷峻的扫了一眼现场,轻轻地说:“张嵬,你确定要这么做?别忘了我帐下还有数千人马,他们随时都会赶来把你们屠杀殆尽,拯救天选者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将毁在你的手里。”
“不会的,他们现在根本忙不过来。”张嵬话音刚落,却见军营中登时火光冲天、黑烟弥漫。看着已经有些慌乱的林逸飞,张嵬道:“其实从一开始,欧阳信就没打算要逃。他认为带着这么多人逃跑,一定会被你们的骑兵追上,到时毫无居身之地的我们只能束手待毙。不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