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辛回到剑阁时,已是黄昏,刚一到山门,就有执法堂弟子拦在他面前。
“慕辛,你又私自下山!”
慕辛就笑,或许对于别的外门弟子来说,想要下一趟山殊为不易,但对于他来说,早就是轻车熟路,反正他也没将剑阁门规放在眼里,执法堂也拿他没办法。
“这位师兄,莫不是我下一趟山,你们执法堂还要专程拿我前来问罪?”
那位执法堂弟子对慕辛非常不满,关键并不在于他下山,而是执事堂贺师叔找他有事,寻遍剑阁都没找到他的身影,害得执法堂四处奔走,他又岂会给慕辛好脸色看。
“哼!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大运。”
执法堂弟子瞥了慕辛一眼,暗自嘀咕,这才将贺长老嘱咐的事情说了出来:“贺师叔嘱咐,但凡见到你,就跟你说一声,山阳洛家的洛清涟今日拜入剑阁外门,分配厢房,你小子沾了洛小姐的光,也得出一间单独的厢房,就在洛小姐隔壁,你若见到洛小姐,需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洛清涟拜入剑阁外门?
慕辛心中惊讶,以她的修为,若想拜入剑阁,也应该成为内门弟子,怎么会拜入外门?
还给他腾出一间单独的厢房?
这倒是好事,剑阁外门之中,乌烟瘴气,他一点都待不惯,若能有单人一间厢房,倒也能图个清静。
具体怎么回事,慕辛还需亲自去问洛小姐,他便谢过这位执法堂的师兄,进入山门。
慕辛回到剑阁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内门找赵娴,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剑阁内门只去过两次,一次是跟随燕婉去赵娴宅子里,另一次,则是洛清涟将昏迷的他送到严衡宅子里。
现在他想独自一人前去内门,可并不容易,好在他也有经验,躲过执法堂巡逻的人,径直去了赵娴院子,在路过严衡宅院里时,慕辛瞧了瞧,本想前去谢过严氏兄妹,也不知二人是否在家,就此作罢。
赵娴倒是在家,他叩响门没多一会儿,燕婉就给他开了门。
“那么快?”
燕婉心中诧异,眉头一皱,狐疑地盯着他。
“听你这话,你们似乎专门等着我的?”
慕辛比燕婉更加诧异,他找赵娴借了十万两银票,说过来日会还,他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专门在宅子里候着他,她们怎么知道他今日会再来拜访。
燕婉的头高高扬起,神气十足,一付早就知道你打什么主意的模样,顿时令慕辛恨得牙痒痒。
燕婉见慕辛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也是窃喜,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就应该多多敲打他,省得他自鸣得意,日后愈发目中无人。
小姐对这人的了解确实够深,知道以他的性子,绝不喜欢欠人人情,一定很快就会再来的,现在再看,真如小姐所料,他来了。
“走吧,我家小姐正等着你。”
进了宅子,赵娴端坐在厅内的席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慕辛,脸上泛着笑意:“慕师弟,你可是为还债而来?”
慕辛现在对这两人都非常不满意,一个个地,好像都对他的性子了解得特别清楚。
哼!
我要不搞出一个大新闻,让你们大吃一惊,我就不叫慕辛。
“赵师姐,或许要让你失望了。”
慕辛大摇大摆地坐在席上,神情郑重地说道:“你借给我的那十万两银票已被我挥霍一空,现在我身上没有一分一文,那十万两银票,我无法还给你了。”
两人听见,顿时柳眉微颦,短短半日之内,他就将十万两银票挥霍得一干二净,这是怎样的败家,才能做到这一点?
两人见慕辛神情肃穆,并不似作假,难道是真的?
他竟真的在半日内花光了十万两银票,到底拿去做什么了?
燕婉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她面带恼色地说道:“既然你已用光了那些银票,还来找我们作甚?莫不是嫌那些钱太少,想再借十万两银票来花?”
慕辛立马就佩服地望着燕婉,神色中满是赞赏:“燕婉姑娘,你可真是知我心明我意,你说得没错,那十万两太少,我花得意犹未尽,现在前来拜访,正是要找两位再借十万两。”
“什么!”
燕婉差点送席上跳起来,原本慕辛说他花掉那些钱之后,燕婉对他只是有些失望,说的仅仅是赌气之话。
没想到他非但不知羞耻,反而厚着脸皮应了,这人还有没有脸了!
赵娴听闻,柳眉一皱,以她对这位慕家少爷的印象,虽然纨绔了点,却还不至于如此败家,更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知羞耻地前来借钱。
在这一刻,赵娴也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
莫非他因为经脉尽断,便自暴自弃了?
若真是这样,赵娴就真该感到失望了。
“看两位的模样,似乎不愿再借钱给我?”
慕辛微微一笑,对两人的态度毫不在意,他又面向赵娴,神情郑重地说道:“希望师姐再借十万两银票给我,并且以后,或许我都会找师姐借钱。”
“当然了……”
慕辛见燕婉神色极为不善,已是忍到了极点,他这才说道:“我慕辛又岂是欠人人情不还的人,钱我是还不上了,用这个来作抵押,不知道师姐是否愿意?”
说着,慕辛便从怀里掏出一本古书,上书《六字真言录——风之卷》,无数人对这功法垂涎不已,却都不得而成的吴地孙家不传绝学。
燕婉与赵娴见慕辛掏出那本“风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