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娆。”李仁季望着钰娆的身影忍不住轻声呼唤。
闻的李仁季的呼唤,原本沉浸在书籍中的钰娆略有迷茫的抬头,刚巧迎上李仁季含情脉脉的双眸,迎着阳光晃得钰娆有些睁不开眼。
赶忙站起身来,紫色的衣摆随着钰娆的动作像花一样朵朵绽放,让人移不开视线。
“表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钰娆不笑不说话,开口间,梨涡便若隐若现,凭添几分可爱。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李仁季知道自己能停留的时间不多,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在南郊的时候,他曾见识到钰娆的沉稳,知道她是个有担当的女孩,经得起他的和盘托出。
听到李仁季的话,钰娆一愣,疑惑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么,若是有事你尽管说就好了。”
李仁季相信她的话,虽然她年纪不大,可是她心智上却比旁人都强。
“父亲去了东陵许久,一直以来却信息全无,他们猜测似乎出了事,事出紧急,我想去东陵看看情况,家里这边,我就顾不上了。”
言辞中尽是对钰娆的牵挂和担忧,说完这些,李仁季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种话,似乎像是即将远行的丈夫对自己妻子的嘱托和交代。
听到舅舅有事,钰娆眼里充满急切,并没有意识到李仁季话中的深意。
“既然有正事,这边你就放心吧,外祖母和舅母在家,你就勿要牵挂和担心了。”
说完这些,钰娆忍不住又问道:“舅舅他没事吧?”
“现在没有任何消息,所以我也不知道父亲情形到底如何。”李仁季有些失落,他真的很担心,也有些害怕,若是事情在金陵传开了,那么对于这些在金陵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知道李仁季现在心情不好,定然心乱如麻,她说太多恐怕会引起李仁季更多的担心,故而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舅舅这么多年能屹立不动,自然有他的能力,你要相信他。”
李仁季闻言看着钰娆充满信心的眸子,心中的阴霾瞬间飘散。
李仁季不去看看情况是根本无法放心的,李淳罡在,国公府便屹立不倒,若是李淳罡不在了,后果,李仁季不敢想象。
“钰娆,你真好。”李仁季由衷的赞美,倒是让钰娆有些尴尬。
“表哥,此去路上想必不会太平,你不会功夫要多加小心,随身带些药品也是应该的,还要带上件厚衣服。”钰娆边说边思考着,东陵位置更靠近达瓦,自然那边地势更靠近北边,金陵现在虽然春暖花开,可是那边就不一定了,到了那边恐怕早晚温差大的时候会用上。
看着钰娆认真的为他打算,李仁季觉得满满的都是幸福,突然觉得身边有个人为自己打算,竟然是那么让人喜悦的事情。
从钰娆房里出来,沿着石子路正回想着钰娆的一颦一笑,迎面就见了钱氏,原本想着自己即将离开,是否需要和钱氏交代几句,又怕钱氏嘴口不牢,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安就要离开。
钱氏以为他定然是急着见那个丫头,心里更是不愿意,不管不顾的是拉着李仁季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的差事这么快就做完了吗?”
李仁季一心想着东陵的事,刚刚和老夫人禀报的时候,老夫人并没有拉着他问个清清楚楚,倒是一副什么都由着他去办的样子,倒是这母亲却死拉着自己,便脱开她拽着自己的手说道:“母亲儿子还有些急事,有什么事儿回来再说。”
钱氏哪里知道这许多,只觉得她儿子想和他渐行渐远?看他这么着急的要脱脱开自己,心里不悦。
拉着李仁季的手说道:“你这孩子,母亲不过是跟你说几句话罢了?能耽误你多久?怎么的你做了翰林院的贡生,就不认母亲了!”
李仁季虽然觉得钱氏胡搅蛮缠,可是那也毕竟是他的母亲,虽然不能说出实情,却也只能好生安抚,说道:“儿子是真有急事。”
钱氏看的出来李仁季是真的有事要办,也不在烦着他。
倒是传嬷嬷看着李仁季离去的背影,悄无声息的走到钱氏跟前,说道:“少爷刚刚从那边回来。”
原本看着李仁季离开,钱氏也不做反应了,哪知道听到了这句话,想到李仁季回来先去了那边,到了自己这里竟然连站都不愿意多站,一股愤怒从胸腔上来,快步跟在李仁季后头,拉住他说道:“你可是刚才去了钰娆那边?”
李仁季被钱氏猛地拉住,倒是一惊,听她如此疑问,便脸色一红,说道:“是。”只是说完也不再言语,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的母亲格外的不同,有些陌生。
只是,他觉得老夫人既然都应允的事情,母亲一向孝顺,定然是不会反对的才对啊?哪知道钱氏接下来却说道:“你回了府里,去拜会老夫人,自然是应该,只是你不拜会母亲,却去了个外人那里,母亲不过和你说会儿话,你也推三阻四?可知你现在是被迷昏了头了?”
李仁季听了钱氏的话,面色一冷,手指却不自觉的攥起了拳头,心里顿时有股无名火,却无处发泄。
“母亲,注意你的言辞。”外人?他从来没把钰娆当作是外人。
钱氏只顾说自己的,竟然是没发现李仁季心中已然烧起来的怒火,接着说道:“我冷眼看着钰娆那丫头有些不稳妥,你离开远点。”
李仁季听了大为不悦,冷脸问道:“母亲这是听谁说的?哪个长舌妇在背后诋毁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