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拒不承认,惹怒了鲁达。
“大姑爷,当年她可是说有了我的血脉的,为了封口,还给我写过诀别信,还给了我不少银子作为封口费呢,银子虽然我都花了,可是信件还在,那字迹是能认出来的吧。”
蒋伯均此刻也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看鲁达和李姨娘的争辩,信件放在手里,颤抖着展开。
泛黄的纸张揭露着他年头的久远,熟悉的笔记让他知道这其中的真假,那字里行间都好像一把把刀子,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一寸一寸撕心裂肺。
“老爷你别看,那都是骗人的。”李姨娘顾不得什么就去夺那信件,却被蒋伯均挡开。
“鲁达,我国公府对你不薄,你是听信了谁的指使来陷害于我?”
“定然你当年受了姐姐好处,如今看我风光心有不甘,便来诬陷我,还弄了这假信陷害我。”李姨娘打算来一下祸水东引,可惜鲁达并不上当。
“呸,你别血口喷人,当年大小姐对你如何好,你跟我过后又抛弃我去勾三搭四,你这种女人,别人看不清你真面目,我却最清楚,若不是我怕有一天东窗事发,你诬赖给我,这信,我才不屑留着。”
“老爷,你要相信俾妾,俾妾对你可是真心的啊。”
“真心,哈哈,当初对我也是真心一片,不然我女儿也不能养这么大。说起来,我倒是要感谢大姑爷,将我女儿培养的如此之好。”
“你说女儿是你的?”蒋伯均抑制着怒气沉声质问。
“大姑爷不信,可以找个大夫滴血认亲啊,血溶既为亲的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李婷,你说!”
“老爷您别听他在这胡搅蛮缠,他就是看不得我们好,故意拆散啊。”说完,转身又对鲁达威胁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你想害多少人?”
李婷这话可以说是威胁了,她说的没错,鲁达现在出现就是害人,鲁达虽然不聪明,可是也不会不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来冒这个风险呢?这是李婷不明白的。
鲁达冷笑着看着李姨娘,不屑的说道:“我不过是来认我们鲁家的血脉,又不是和你再续前缘,李婷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告诉你,我找到我叔叔了,他虽然不是什么高官贵爵,可是也不是你看不起的平民百姓,如今我们鲁家认祖归宗,我自然要找到我家血脉一并列入族谱的。”
原来这鲁达并非表现的那样穷酸,而是他在到金陵城外的时候突然被人抢劫了,还被迫连衣服都扒了,他只能以这种姿态出现,而他鲁达的叔叔是江浙一代的富商,鲁达要认祖归宗是定下来的,只是想到自己孑然一身没个家室怎么能成?
而他多年来因为浸淫风月场所,不知道是不是乱吃了什么东西,所以竟然找了几房小妾都没有所出,四十好几连一儿半女都没有,纵使回了鲁家,后继无人,也夺不到什么家产,所以鲁达自然是想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的。
李婷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缘故,见他扬言钰柔是他的骨血,又丝毫不考虑她而宣扬当年之事,气的头脑发昏,自然和鲁达两个人不顾礼义廉耻的争辩了起来。
“滚,你给我滚。”李姨娘疯了一样,而蒋伯均则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幕,脸上火辣辣的,而那两个人却还不自知,在继续纠缠咒骂。
“我滚,我凭什么滚,我来找我的女儿,我名正言顺,我天经地义,我滚,当初你滚在我怀里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的啊。”鲁达对李婷本就没什么情谊,说起当年的丑事更是理直气壮。
“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满嘴喷粪。”李姨娘看着鲁达,恨不得掐死他。
这鲁达话语中透露的信息是:原本就是李婷看上他年轻力壮,不顾礼义廉耻的勾搭他,最终两人勾搭成奸,日夜厮混在一处,结果珠胎暗结,李婷又嫌弃鲁达出身低微,刚好蒋伯均情场失意,便顺水推舟等等等等。
蒋伯均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竟然是李姨娘手中为了掩饰失贞而布下的局中棋子,多年的情爱终究是覆水难收,他成了一个笑话。
闹剧,即便此刻只有三人,可是,蒋伯均还是觉得丢人现眼,他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对外展示,鲁达是那样的丑陋,而和他扭作一团哦李姨娘更是丑陋不堪,一个人空有光鲜的外表。却暗含着肮脏的内心,这是何等丑恶?
迷蒙的双眼似乎看到了那年杏花微雨下亭亭玉立的李娇,她是那样娇柔,又是那样温婉,虽然没有李婷炽热,却如同涓涓流水一样,温暖着他这自卑的心。
是了,是他的错。
回想过去,不是李娇太冷漠无情,而是自己内心中认定了她仙一样的人物,他却如同脚下的泥,不是李娇不肯屈尊降位,而是他自认为卑微觉得一切不敢高攀,曾经他们可以那么幸福,然而却是他一手造成了如今的结果。
“住口,都给我住口。”听闻蒋伯均的怒吼。李姨娘方才清醒过来,而鲁达也是一愣。
蒋伯均看着场面上扭打到一处的两人,互相辱骂诋毁,说着最卑劣的话,都是那样的肮脏,让人作呕。
“老爷,老爷,俾妾知错了,还求老爷饶恕啊。”李姨娘平生第一次有一种身陷地狱的危机感,她知道,这一次,蒋伯均似乎是真的动怒了。
而蒋伯均没有任何甩开李姨娘的动作,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匍匐在自己的脚面上,那目光里满是厌恶,好像在看一条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