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这老爷着急糊涂了?
蒋伯均听了这话,着实觉得无礼,不受用,拍案而起怒道:“放肆,糊涂!好歹是个县主府,主子说走就走,有人来访就让你们这些糊涂东西接待么?”
天哪,蒋伯均也知道这是县主府,但凡造访都会下拜访帖子的,哪里们不声不响就闯来?
若不是他不吭不响,也不会让一群奴才接待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宋妈突然到了。
“老爷突然造访,奴婢有失远迎,不知老爷来县主府找我家县主大人可是有什么急事?”就在蒋伯均发怒的时候,宋妈进来了。
原来秋实见素雪招待蒋伯均抓耳挠腮的样子,笃定她无法接待,便偷偷将宋妈请了过来。
自从钰娆入住县主府,便单独给宋妈分了院子,让她养老,平日不用来伺候,宋妈也就隔三差五过来请个安。
如今蒋伯均一来,这几个小丫鬟都压不住场子,无奈之下便将宋妈请来了。
宋妈对蒋伯均素来不喜,觉得他为老不尊,没有主子的样子,算计儿女实在不配为人父,蒋伯均觉得宋妈仗着从国公府出来,一向对他不甚尊重,所以彼此都看不上眼。
冤家见面,自然眼红。
见到宋妈由人搀扶,明明是个奴婢,却也弄得像个主子,便冷冷说道:“哼,我道是谁,原来是宋妈来了,我到了这么久你方才来请安,可见这县主府真是没了体统。”
蒋伯均摇头晃脑,冷言冷语的斥责道。
宋妈无谓的笑道:“我们县主大人一向宽厚,纵使遭遇了不公,也不计较,更是宽待下人少有苛责,这点老爷早就知道啊。”
宋妈一语双关的说道。
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蒋伯均做过的事,别人都是傻子,打量人不知道。
“放肆,你又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和我说话!”蒋伯均也不是听不出来。
“老爷息怒,老爷想见的是我们县主,只是我们县主不在,您若是不需要奴婢伺候,奴婢去外面侯着好了。”
既然人家不需要,自己又何必惹人厌恶?
宋妈说完,不等蒋伯均回答,便要退下。
“慢着,我让你退下了么?你就想要离开,真是没有规矩。”蒋伯均口口声声的用规矩压人,其中的缘由别人又不是不知。
他就是想让旁人认清自己的身份,他是主子,是天,旁人都是草,不值钱。
“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么?”宋妈承认,自己过来就是给蒋伯均添堵的。
“你们县主去哪里了?其他人不知道,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蒋伯均这招叫做挑拨离间。
“老爷,奴婢哪能左右主子的心思呢?”言下之意,那就是我还真不知道。
“去去去给我下去,下去。”蒋伯均气的挥手,将宋妈赶走。
气死了,真是气死了。
他去钰娆的铺子里支银子是说什么也支不出来了,可是眼下,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没有银子,可怎么是好?
原来,他取消了交易以后,方才知道这粮种的重要性。
等蒋伯均想到要留下这批粮种的时候,金陵的粮种价格已经炒的很高了。
老夫人得知此事,更是气愤的训斥了他一番,说种地是庄子的根本,连根本都没了,他们只凭借俸禄过活,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蒋伯均还想着原本想将地租出去索性不种了,老夫人更是大泼冷水。
蒋伯均思来想去觉得老夫人的话甚是有道理,便想去打听着粮种肥料药剂能不能再弄回来。
却不知道这世上有个东西叫坐地起价,现在两千两银子的物件瞬间到了两千五百两,这对于富贵人家来说九牛一毛,可是对于这样的中产阶级来说,真不是小数字。
好面子的蒋伯均又不好说,自己没银子,只能将目光又投放在钰娆身上。
在他看来你钰娆就是一颗随时摇随时都会掉银子的摇钱树,重要的是这棵树上的银子还不用担心还的问题。
可是,这次去铺子里很明显就遇到了冷遇,撞了南墙。
“没有钰娆的手谕拿不到。”
这不是明显的防着自己?
这样的消息自然把蒋伯均气急了,急慌慌的跑到县主府来找她,想着看到人就先大骂一顿。
可是,这钰娆竟然还不在,让他白白守着许久。
真是气死了,气死了。
不孝女,不孝女!蒋伯均正在屋子里嘟嘟囔囔的咒骂着时候,钰娆已经到了府门口。
早已恭候多时的秋实见到钰娆忙迎了上去。
“县主大人,老爷来了,在里面等候许久了。”秋实见到大统领也在,不好说太多,便有意提到。
原本正下马车的钰娆闻听蒋伯均的到来,不由得皱眉。
“蒋伯均来了?”周瑾然在朝堂上级别比蒋伯均要高,所以一向直呼名讳,开口后方才意识到那人无论如何,终究是钰娆的父亲,于是改口说道:“既然蒋大人来了,贵人登门,定然是有要事了。”
周瑾然对蒋伯均的脾气秉性摸得清清楚楚,他来做什么,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我就去招待有要事的了,你就自便吧。”
周瑾然不方便出现在蒋伯均面前,他自然会识趣的离开,钰娆倒是要会一会这尊不请自来的大佛了。
一路上,秋实为钰娆讲述着自从蒋伯均到来以后发生的事。
他如何刁难素雪,如何挑拨宋妈等等,钰娆即便不用听,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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