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娆,你说我若是身为男子该有多好。”
她原本出身正室,若是男子便是嫡子,那身份该有多尊贵,她何苦走入今天这样的迷局。
“命由自己不由天,钰珍姐。一切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要是走入死胡同,谁也帮不了你。”
钰娆这话不是第一次对自己说,可是从前她没放在心上。
“那你说,合离的女子会不会让人笑话?”钰珍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钰娆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她果然是动了合离的心思,钰娆一面推着婴儿篮,一面无所谓的说道:“前朝虽然不允许女子提出合离,可是我朝圣祖在大夏明律上却提出,女子与男子一样,有权提起合离,合离过后嫁娶两不相干。”
钰娆只是将大夏的律法提出来,可以说并没有给她任何意见或建议。
钰珍愣愣的看着钰娆,怯懦的说道:“钰娆,我记得你曾经提醒过我的,是我不好,我不敢,我没有听你的话。”
“钰珍姐姐,你还年轻,日子长着呢,做什么决定都不晚。”
钰珍明白,钰娆的意思。
她是会支持自己的。
“钰娆,我总在想人这辈子命是不是都注定了呢。”
“钰珍姐姐,别这样,谁也没有预测未来的本事,困难出现了,我们就去闯,总会过去的。”
“你说的对,现在我还有南笙,我怕不要紧,我不能让南笙和我一样过苦日子。”
徐家这样轻慢她,少不得以后也不把南笙放在心上,南笙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为母则强她不忍心她和自己一样受苦。
两个人正说着话,周氏等人都到了,姐妹俩只能停了这个话题。
周氏看到钰娆少不得见礼问候,又热络了一番,钰娆便带着钰云钰娇等人去了前厅,留下周氏和女儿说体己话。
“这徐家是怎么回事,客人们都到的差不多了,我来的时候,还没打理好。”周氏似乎并没发现女儿有什么不妥,忍不住抱怨。
钰珍却满怀心事都在刚才和钰娆说的话之上。
“母亲,杨芸回来了。”
周氏听闻钰珍的话也是一愣,杨芸这个人她虽然没见过可是却听钰珍说过,那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也是明明白白。
“她怎么回来了,你婆婆不是说不会让她进家门的。”周氏首先想起的是徐家的态度。
钰珍咬着唇说道:“杨芸被张家不知道以什么明目给休了,如今无依无靠没地方去,我婆婆她不怕食言而肥,自然就将人接回来了。”说起这些,钰珍感觉到从心底散发出来的苦涩。
“休了?”周氏没想到休妻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跟前。
钰珍有些气馁的说道:“也不知道她犯了七出的哪一条,总之是回了徐家。”
“那,那她岂不是要寻死觅活的。”被休了,这传出去还能活?这杨芸一定是哭哭啼啼很是可怜,周氏的猜测让钰珍知道她母亲的观念思想何止是一般的陈旧,这话一出惹得钰珍冷眼相待。
不由得提高声调说道:“母亲以为她会寻死觅活?我实话告诉你,正好相反,如今她过得风生水起正合心意着呢!”
钰珍不明白周氏怎么会这样猜测,要说过得不好,难道她看不出来真正不好的是自己,是她女儿?而不是那个杨芸!
“啊?还有这样的!”周氏哪里知道她女儿因为什么就突然暴怒了。
原以为像杨芸这样被休了得,都要夹着尾巴做人的,哪里还能趾高气昂。
看到周氏似乎不相信,钰珍继续说道:“她可是厉害的很,在徐家指手画脚比我这个主母都颐指气使,听说连钰娆他们都得罪了,母亲来的时候没看到她被罚跪在外头。”
周氏不认识杨芸,就算看到了有被罚跪的也没特别注意,更没想到她就是让自己女儿伤心的杨芸。
只是听到她之所以被罚跪还是因为得罪了钰娆,便频频蹙眉。
“怎么会这样呢?”周氏皱着眉嘟囔着说道。
“母亲不知,人家一副女主人姿态,趾高气昂对王爷王妃不敬这才被罚,只是难为钰娆了,为了我还要背负这样的恶名。”
若是之前周氏看不出女儿态度不好,可是听了这话便知道钰珍在和自己置气,钰珍这话说的周氏心里不舒服。
“女儿啊,你这是有话想对为娘说吧,那你就别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吧。”周氏听着钰珍这不咸不淡的话,心里确实有些不是滋味。
“好,既然母亲主动说了,我也就把我心里的苦给你诉一诉。”钰珍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可是在开始说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哽咽了。
“徐克他心中没有我也就罢了,如今他们见南笙是个女孩,这个满月宴办的也是不情不愿,特别是父亲出了事以后,他们的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转弯,南笙到现在都没有计入族谱,宴请也不让族长来,女儿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女儿觉得这个家,真是待不下去了。”
钰珍刚开始说,周氏还为她感觉到心疼,可是后来的话就是心惊了,钰珍该不会动了不改动的心思吧。
“钰珍,你该不会动了不该的心思吧?”
“母亲,什么叫不该动的心思,女儿想要合离,这是不该动的心么?我大夏律法明明说女子有权提出合离,女儿现在这种情况想必可以达到合离的要求了,你们若是愿意,能够收留女儿,女儿就回蒋家,若是不愿意,女儿自立门户,为了我的南笙顶着门梁过日子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