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整日的忙东忙西,终于抽出了空隙,便带着柳嬷嬷先去了钰柔的院子。
边走李姨娘边嘟囔着:“这死丫头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自从落水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直没好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柳嬷嬷听了李姨娘的话便问道:“莫不是那丫头又说什么话得罪了姨娘了?”
'“说什么话?哼,她就从来没有让我应心的时候,你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哪一件和她能脱开关系,且不说钰柔脸上受了伤的事了,就算是她算计不成反被算计,那也是因为她道行不够,就说说蒋少坤那边的事,怎么她就赶过去的那么快,连那个窝在龟壳里的老虔婆的都给扯出来了,往正堂上一坐像回事一样,这次老爷走了,还不知道她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姨娘想的太多了,她哪里有那么大的手段?”柳嬷嬷虽然说的是宽慰李姨娘的话,可是难免心里也在暗自琢磨,这世界上荒诞怪异的事不少,莫不是真像姨娘猜测的一样,这钰娆出了什么岔子?
柳嬷嬷想的多,李姨娘却还在为以后的事情打算呢,钰柔脸上的伤势看着不轻,她已经遍访了名医,为钰柔修复容颜了,这钰柔是她日后攀高枝的保障,没了容貌还能有争夺的筹码?
柳嬷嬷也知道李姨娘要惦念的事情太多,便决定有些事自己做就好,也就不打扰李姨娘了。
李姨娘在通往柔嘉苑的路上,沿路除了两个打扫积雪的小丫头也没有旁人,突然只觉得林子里有什么东西飘忽忽的飞过,吓了李姨娘一跳。
“哎呦,那是什么东西?”李姨娘被唬了一跳,不由的惊叫了出来。
听到李姨娘的惊呼声,原本正在考虑事情的柳嬷嬷也被她吓得一愣,赶忙东瞅西望的却什么也没看到。
“姨娘看到什么了?”
李姨娘原本瞧着树林里有个什么东西,可是这会又没有了,便拍着胸脯松了口气说道:“好像又没了。”
柳嬷嬷不由的笑着说道:“想必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姨娘有些疲累了,眼睛看花了也是有的。”
“也许吧。”这小小的插曲过后,并没有影响到李姨娘的脚步。
而此刻钰柔正在对着木莲和木琅两个发脾气。
“废物,你们两个都是废物,给我吃的这是什么?清汤寡水的这是对待犯人呢?还有你们两个一个木莲,一个木稂,什么破名字,难听死了,两个人都跟名字一样的,就是块木头,木头。”钰柔边骂边将早饭都摔在了地上,而木莲和木稂两个人只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并不敢插言。
这两个丫头是李姨娘刚刚拨给钰柔的,因为从前钰柔身边的丫鬟也个顶个的有主意,李姨娘便觉得钰柔之所以变得如此,都和她们的撺掇有关系,所以,竟然一气之下,把所有的下人都给钰柔换了一遍,钰柔如今用着人不如从前顺手,自然不高兴。
只是她这指桑骂槐在有些人听起来,自然不高兴。而她骂在兴头上,忍不住一个茶壶都从手中飞了出去,摔在了门框上,李姨娘刚走到门口,就听钰柔骂骂咧咧的,紧接着门框上传来“哐啷”的声音,李姨娘不由的皱眉怒斥道:“闹腾什么呢?”
在里面原本正发疯一样摔东西的钰柔,猛地听见李姨娘的呵斥声,吓得连忙噤声,似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看着木莲,小声询问:“刚才可曾听清楚了,是姨娘来了么?”
木莲站在门口处,听得真亮的,听得钰柔问起,吓得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听起来好像是。“
钰柔这才知道自己惹了祸,想起自己刚刚嘟囔的话,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刚想去给李姨娘请进来,一脚就踩在了之前她扔的饽饽上,粘了一脚,气的赶忙在地上蹭了蹭,指着地上的烂摊子说道:”赶快给我收拾收拾。“
木莲和木稂忙去收拾地上的残羹剩饭,而钰柔自己则去亲自跑到门口,给李姨娘开门打帘子。
李姨娘一见竟然是钰柔亲自开门,原本要骂出口的话,也暂时憋住了,一进门,就闻到各种食物混合的难闻气息,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再看到地上还有些没收拾干净的饭食,以及钰柔绣鞋上尚且还有一点饽饽面,不由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柳嬷嬷则四下里环顾了一下,心里也就有了数了。
“想必,这些饭食小姐是不喜欢呢。”
听了柳嬷嬷的话,李姨娘面色铁青,瞪着钰柔问道:“可是事实?”
钰柔最讨厌柳嬷嬷,这个老货简直就是李姨娘身边的一只老狐狸,总是和自己过不去一般,听到李姨娘的话,钰柔赶忙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是这丫头手脚不利落,弄的都洒了,这饭食是姨娘特意为我准备的,对我恢复伤口十分有益,我怎么会不喜欢呢。”说这话的时候,钰柔无意识的去摸了下还缠着纱布的脸。
心里却暗暗想着:好你个柳嬷嬷,别有一天捞在我的手上,定会让你好看。
李姨娘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个什么货色,她说丫鬟手脚不利落,还不是嫌伺候的人不够好,又打翻了饭菜,不就是因为害怕伤口发言,李姨娘给她准备的饭食为了忌口,都太清淡?
李姨娘虽然知道,但是也并不说破。
“既然你也知道我的一番苦心,你就要好生的听话。听大夫的话,那些生冷的荤腥的现在都不要吃了,不然的话,日后脸上有个好歹,那可是影响你终身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