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人物对自己最讲道德,这个说法很有道理。他不允许将异己的观点强加给自己,因为它们会大大地模糊他对自我的判断。
——奥托·魏宁格(奥地利哲学家)
在总督府待了大半天的汉弥敦伯爵,正打算回府安排一些自己信任的家族成员,前往勒莫尼尔郡接收贝多因侯爵赐给汉弥敦家族的五座城镇;没想到,刚出总督府,他迎面就遇上了老熟人。
“亚伯拉罕伯爵,最近你不是一直都闲在家里修身养性嘛,怎么今天有时间带着你的追随者们来总督府啊?”时隔数天,汉弥敦伯爵对亚伯拉罕伯爵的态度,明显不如以前那样尊重了。
“汉弥敦伯爵,我和你不一样,你是贝多因总督眼中的忠诚者,时时刻刻都要侍奉在贝多因总督的身边;而我,则只是一个失势的普通贵族,哪能和你相提并论呢?”
任谁都能听出亚伯拉罕伯爵话中的讽刺意味,汉弥敦伯爵又怎么可能例外;只是,春风得意的汉弥敦伯爵,对于亚伯拉罕伯爵的嘲讽,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倒不是汉弥敦伯爵有多大度,而是帝国贵族们惯有的心态在作怪;对汉弥敦伯爵来说,自己家族的蒸蒸日上和自己权势的日渐稳固,本就是对亚伯拉罕伯爵最有力的回击,根本不必多费口舌。
似笑非笑的汉弥敦伯爵,意有所指道:“虽说论忠诚,我汉弥敦的确是所有贵族中最忠于总督阁下的;但要是论能力的话,那可还是你亚伯拉罕伯爵稳居首位啊!”
“废话!”看着满脸嘚瑟笑容的汉弥敦伯爵,暴躁的伍德洛直接出言反击道:“你汉弥敦不过只是个靠溜须拍马上位的小人而已,凭什么与我们伯爵相提并论?小人得志!”
“放肆!”
“伍德洛住口!”
同时响起的两声暴喝,前一句满含怒意的呵斥来自于恼羞成怒的汉弥敦伯爵,后一句充满维护的制止则来自于老成持重的亚伯拉罕伯爵。
未将汉弥敦伯爵放在眼里的伍德洛,却不敢违背亚伯拉罕伯爵的命令;愤愤不平的他,用泛着噬人光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汉弥敦伯爵,恨不得当场拔出腰间长剑宰了对方!
望着依旧满脸桀骜不驯的伍德洛,被气的浑身发抖的汉弥敦伯爵,语气森然道:“亚伯拉罕伯爵,这就是你的驭下之道吗?难道,现在的下等贵族,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攻击上等贵族了吗?”
类似于驭下不严之类的指责,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无关痛痒的责问;但低等贵族当众攻击高等贵族,在帝国的法律中是有明文规定的,情节严重者甚至有可能被剥夺贵族爵位!
作为己方阵营的临时领袖,亚伯拉罕伯爵不得不出面解释道:“汉弥敦伯爵,想必你也知道,失势的落魄贵族脾气总是不太好;希望你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伍德洛的莽撞和无知。”
亚伯拉罕伯爵的当面服软,对一直被他压着一头的汉弥敦伯爵来说,绝对是一件令人愉悦的喜事;脸上笑意一闪而逝的汉弥敦伯爵,高兴之余道:“哼,本伯爵怎么会和最低级的骑士计较!”
“你……”汉弥敦伯爵这句打击面极广的话,不仅彻底激怒了冲动的伍德洛,连其他五名骑士代表都抑制不住的愤怒起来;好在有亚伯拉罕伯爵在场,他拉住了差点拔出佩剑的伍德洛。
“怎么,你区区一个最低级的骑士,还想对我一个堂堂伯爵动剑不成?”面露不屑的汉弥敦伯爵,再度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已经忍无可忍又不能出手的伍德洛,怒不可遏之下调头就走。
看着愤然而去的伍德洛和强忍着怒火的骑士们,面无表情的亚伯拉罕伯爵,心态平和的对汉弥敦伯爵开口道:“汉弥敦伯爵,我想见总督阁下一面,不知你能否提我代为求见?”
“当然!”笑看伍德洛离去的汉弥敦伯爵,想都不想就应承下来道:“以你亚伯拉罕伯爵的身份和地位,我想总督阁下是不会拒绝你的求见的,我这就去帮你进去问问。”
语毕,汉弥敦伯爵便留着亚伯拉罕伯爵等人站在总督府的门外,他自己又重新走进了巡逻卫士众多的总督府;此时,亚伯拉罕伯爵身边的一名骑士,终于忍不住对其问道:
“伯爵阁下,我们为什么要对汉弥敦那个家伙这么忍气吞声?他是伯爵,您也是伯爵,我们凭什么要任由他在您的面前出言不逊,还屡次故意羞辱您?”
“因为之前我选择了离开总督府,而他选择了第一个向贝多因总督宣誓效忠;所以,现在我们想要重回总督麾下,就必须要忍受他的刻意刁难,否则我们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站在总督府的门前,亚伯拉罕伯爵不会把自己的话说的太明白;对自己等人重回总督府的真正目标有所了解的骑士们,听懂亚伯拉罕伯爵的意思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至于伍德洛的离去,在亚伯拉罕伯爵看来还是利大于弊的;若是以嫉恶如仇、性急如火著称的伍德洛,不被傲慢的汉弥敦伯爵气走,那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格外关注。
走到总督府庭院的汉弥敦伯爵,对着正在庭院内欣赏歌舞的贝多因总督,轻声汇报道:“总督阁下,府外亚伯拉罕伯爵带着上次与他一起离开的骑士代表们,想要见您。”
“亚伯拉罕伯爵?”甚感诧异的贝多因侯爵,微皱着自己的眉头,对汉弥敦伯爵询问道:“他不是想要在我们和白峰之间保持中立吗?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