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艳阳高照,万里晴空,丹阳城西门猝然大开,汤和率军一万,浩浩荡荡地杀往吴军大寨。
而这时,邓愈正在中军大帐内思考破城计策,眼下吴军两战受挫,更兼吕珍重伤,军心隐隐有些不稳,战事不利,邓愈心中颇为烦闷。
也不知过了多久,震天的喊杀声从吴军寨外汹涌传来,邓愈面色一变,正要唤人询问,一个吴军探子疾步进入中军大帐,言汤和引军一万已杀到寨外。
邓愈枭目一瞪,腹中火起,立马喝令侍卫通报寨内众将,让他们整兵备战,随着邓愈号令下落,吴军寨内顿时人马相涌。
没过多久,吴寨兵马整备完毕,邓愈正要上马引军迎敌,这时,一人叫住了邓愈。
“吴王且慢!!!”
邓愈听这声音熟悉,转眼望去,正是吕珍,邓愈眉头一皱,眼中却罕有的显现几分关切之色,暖声说道:“国宝,你有伤在身,医者叮嘱,你需要歇养十余日,才能再行战事。寨外的小麻烦,自有本王亲自应付!”
吕珍闻言,顿觉心中一暖,走近邓愈后,拱手谢礼道:“谢吴王关心,末将深受吴王厚恩,即便万死,也难报其一。眼下敌军来犯,吴王且听末将一言!
邓愈见吕珍脸色苍白,可眼中却满是殷切,想到他因自己的莽撞而身受重伤,眼中闪过一丝歉意,然后重重颔首,示意吕珍直言。
吕珍捋了捋思绪,随后献策道:“吴王,敌军两番得胜,更兼前番我军细作回报,敌军都以为末将已经殒命,那刘基虽然心性谨慎,但朱军内却再也没有像他这般能耐的人,朱军将领必定心焦气燥,待会吴王可以如此如此!”
邓愈闻计大喜,但看到吕珍脸色不佳,颇为犹豫道:“国宝,你的伤势……”
邓愈话还没说完,吕珍眼中迸射两道精光,慨然道:“吴王不必担心,末将留在寨内协助董征西指挥兵马,不需要入阵厮杀,这伤势并不碍事!”
邓愈与吕珍对视一阵,见他神态坚决,叹了一声,最终还是应下,于是,邓愈迅速依照吕珍的计策各做调配。
约莫半个时辰后,邓愈择选精骑八百,气势汹汹地奔驰下山,远远地,邓愈看到一万朱军摆开阵势,旌旗飘扬,刀枪蔽日,加上朱军士卒齐齐高声呐喊,这声势显得极为浩大。
邓愈一行八百骑飞驰靠近,一声令下,八百精骑令行禁止,只一会儿工夫便摆好阵型。
刘基站在朱军门旗下,眼见邓愈只引八百骑兵杀来,清秀的脸容上,不禁露出几分异色。
就在刘基暗暗思索间,邓愈策马出阵,手中虎翼流云刀一举,指着门旗下的刘基,朗声大喝道:“刘基,昨天斗阵,本王败在你手里,今天,你可敢与本王斗将?”
刘基闻言,当即面色一冷,他心知朱军内无人是邓愈的敌手,于是并不应允。
邓愈见状,随即放声大笑,笑声震荡天地。
“哈哈哈,世人都说越国公(朱元璋)麾下文武如何了得,今日一见,方才知道越国公麾下都是无胆鼠辈。刘基,你如果胆怯,为什么不速速撤兵?”
邓愈这话一出,刘基旁边的耿再成气得面容狰狞,正要向汤和请战,哪知一声厉喝先起,马蹄声随之骤响,众人望去,只见外披红袍,身穿鱼鳞铠甲,手持铁枪的张士德已策马飞出。
张士德面容恶煞,厉声喝道:“邓愈小贼,还我兄长命来!!!”
邓愈见得,眼中猝现骇然凶光,怒吼一声,更不答话,纵马舞刀,就来战张士德。
张士德双脚一夹马腹,坐骑陡然加速,两人很快接触,邓愈拧刀斜砍向张士德的脖颈,张士德挪身一闪,灵巧避过。
人马分过瞬间,张士德大喝一声,抡起铁枪望邓愈后背就扫,邓愈好似背后生眼,反手一刀将张士德的攻击挡住。
两人错开没多远,便齐齐勒住马匹,转马又来厮杀。
邓愈的战力达到了一流巅峰武将的水准,只欠一个契机,便能踏入如常遇春、张定边(元末第一猛将)那样的超级猛将行列。
张士德虽然武艺不弱,但却刚刚进入一流层次,两人对拼十余回合后,张士德渐渐落入下风。
刘基越看脸色越寒,不知在思索什么,就在这时,一旁观战的耿再成却是忍耐不住,大吼一声,策马舞刀杀出,便来与张士德一同夹攻邓愈。
邓愈毫无惧色,反而放声大笑,讽刺朱军众将都是鼠辈,只会以多击少,张士德、耿再成二将被气得浑身是火,不断加紧攻势。
邓愈力战二将,却是毫不落于下风,他的战力之强,惊得对面阵内的朱军士卒各个脸色大变。
又是十余回合,邓愈游刃有余,一边应对张士德、耿再成二将,一边又不断挑衅,刘基似乎也起了几分怒色,压低声音向千户何振吩咐几句。
何振闻言,眼眸内透出几分阴鸷狠光,领命后,选了一个妥当位置,拽弓搭箭,瞄准邓愈的面门,猝然暗放冷箭。
“咻!”
突兀之间,一道破空声响猝然而起,邓愈心中早有防备,表面上却装作不留心,继续与张士德、耿再成拼杀。
等冷箭近身,邓愈‘脸色剧变’,怒喝一声,狼狈躲闪,冷箭刹地掠过,厉风如刀刮面。
张士德看得真切,见邓愈露出破绽,拧枪立马狂攻猛击,邓愈急忙回身舞刀抵住,耿再成大喝一声,也是抡刀急攻。
一时间,邓愈‘落尽下风’,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