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城的一声令下,齐鲁纵队立即在冀鲁境内的津浦线沿线发起大规模的破袭战、游击战,让兵力越发捉襟见肘的日军焦头烂额。
4月5日晚上七点半,调动到八旅二十三团三营担任营长的张丰年率领着一个连队埋伏在临城至枣庄铁路沿线两侧的一个小土坡中,他们之前已经接到一个地下党传出来的情报,说就在今晚八点日军一辆列车将从此地经过。
“班长,你说那个长长的铁疙瘩今晚会里吗?”阵地中,新兵蛋子孙二娃向刚刚当上班长没多久的周大奎问道。
“什么铁疙瘩,你小子除了会打枪之外简直是不学无术,首长不是说了,那叫火车。”周大奎一脸嫌弃地鄙视道。
“火车?是不是会喷火的车子?这可真稀奇,鬼子连喷火的车子都有,等一下火车来了我就看看它怎么喷火的。”孙二娃兴奋地说道。
“喷你的大头鬼,你以为是马戏团啊!火车就是火车头里用煤炭烧火,火一烧开火车头就况且况且地开动起来了,然后再由火车头把其他车厢带动起来。”周大奎依稀听过文化教员说过火车的原理,他记不太清,但用来糊弄一下没见过市面的孙二娃倒是足够了。
“原来如此,火车头着火了那不把司机给烧死了吗?”孙二娃犹如问题儿童般追问个不停。
“这……,哎呀!你个臭小子问这么多干吗?等一下看见鬼子来了你就开枪就行了,现在给我闭嘴!”周大奎被追问急了,不禁恼羞成怒起来。
“不问就不问,凶什么凶,人家教导员都说不准骂人了!”孙二娃小声嘀咕道。
八点左右,由北向南果然驶来了一辆日军军列,火车在况且况且的声音中飞速行进,直把第一次看见火车的孙二娃看得目瞪口呆。
“轰隆隆!”
突然间,一声声惊天的爆炸从火车底下此起彼伏地传来,火车头凌空飞起,后面的车厢也断成了十几节,横七竖八地躺在铁轨周围。
原来铁轨里早已被张丰年的部队埋设了超过五百多斤的炸药,分成三个爆炸点同时起爆,在炸药包的大爆炸中,处于高速行驶中的日军士兵不死也要脱掉半层皮。
如今的张丰年早已不是当初莽撞的红小鬼了,经过这几年的南征北战,他成为了教导师中一名英勇善战的指挥员,张丰年只看到从车厢里甩出的大量日军士兵就判断出此次伏击肯定要搞出大头佛了。
张丰年的判断一点都没错,此次军列装载的正是华北方面军第十六师团增援到徐州战场的一个大队,里面的鬼子大约有1100人,除了一千多鬼子之外,后面几节车厢全是日军运输到徐州战场的武器弹药,山炮、野炮、迫击炮、掷弹筒、重机枪……,应有尽有。
根据情报,张丰年知道,此次军列装载的日军是第十六师团的部队,这第十六师团在南京大屠杀中可是主要的刽子手之一,历史上著名的“百人斩”杀人比赛就发生在这个师团,和第六师团一样,整个师团上下都在师长的必杀名单之列。
师长早就跟部队口头交代过,以后凡是遇到第六师团、第十六师团,不用遵守什么俘虏政策,有一个杀一个,将他们斩尽杀绝,为南京死难的百姓们报仇。
想到这里,张丰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即向部队下达了必杀令,要求部队将日军全部杀死,不留一个活口。
当然,他的理由绝不是什么为南京死难的百姓报仇血恨,而是借口说我们的药品不足,无法救治日军的伤员,我们八路军出于人道精神,给处于痛苦中的日军伤员给一个痛快。
此时日军在大爆炸中伤亡惨重,尤其是处在爆点中心的三节车厢,没有一个日军存活,其他车厢的日军在无比剧烈的震荡中早就摔了个七晕八素,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战士们一点都不手软,凡是摔出车厢之外的日军士兵无论死活都补上一刺刀,至于车厢里面的一律从窗口中投掷手榴弹进去,统统炸死。
十六师团的鬼子们兴高采烈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以为可以再次逞威大肆屠杀支那人了。在南京时他们就已经释放出了兽性,对杀人不仅没有恐惧,反而杀上了瘾。
只可惜南京虽然名为中国首都,结果却名不副实,只有不到十万的人口,他们杀到五六万的时候还迫于强大的舆论压力被逼停止了,这就像是一个男人正草得最爽快的时候被人为打断,这实在让他们郁闷不已。
之后十六师团从海路返回大连安静了一段时间,接着又在华北平定作战中充当预备队,只是其他日军太给力,很快就重新占领了太原等主要城市,没给他们一逞凶威的机会。
如今他们离开战场已经长达三个月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杀人,心里正憋着慌,恰恰这时徐州会战进行得如火如荼,华北方面军兵力捉襟见肘,不得不派遣十六师团再度开赴战场了。
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地登上了这趟南下的列车,却万万没想到这趟列车开动之后却是一段死亡之旅。
五百多斤炸药的威力实在太强烈了,霎时间就让日军失去了战斗力,张丰年根本没给日军恢复过来的机会,马上就率领数百战士将所有日军杀光。
最后他们来到尾段的三节车厢,周大奎一马当先,一下就撬开了车厢门,看见车厢中乱成一堆堆的轻重机枪、迫击炮、掷弹筒,顿时兴奋地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