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祖尔家族也因为库提和帕卡尔的事情忙的有些焦头烂额。
一方面,窃取受贿情报的消息他们是绝对不会传出去的,因为这不仅关系到祖尔家族的颜面,更关系到那些收到祖尔家族好处的其他官员的信任问题。不管内容是真是假,总之这件事情祖尔家族式绝对不会声张的。
所以对帕卡尔和库提定罪的问题就是一件大难事,好歹两人也算是家族的嫡系,虽然沦为质子,但毕竟身份在那里放着,罪名太小根本不至于去定罪,而罪名太大那惊动的可就不是蒙德和埃克两家这么简单的了。
而且帕卡尔的尸体已经一个月了还迟迟没有找到,虽然祖尔家族的高层对这个质子的尸体不感兴趣,但依西切尔确极其的上心,她可不希望这一颗定时炸弹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加大搜索,把所有人都给我派出去!“依西切尔的命令毋庸置疑,这个漂亮的女人治理手下的手段还是相当的拿手的。
而近一段时间,昆卡的成长也是非常明显的,自从经理了上次的世间,这个少年便开始奋发图强了起来,几乎断绝了所有的交际活动,整日里将自己关在书房中。越是读书,他越发现自己的不足,所以,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习,就连一向对昆卡非常严厉的依西切尔也对他刮目相看。
还有曲瓦,他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虽然还很虚弱,但是起码命是保住了,剩下的时间只是将伤口养好愈合就行了。依西切尔并没有将帕卡尔的事情告诉此刻的曲瓦,他怕此时病情刚刚稳定的曲瓦因为帕卡尔的消息而病情加重,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而另一边的帕卡尔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与自责。
“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呢?“老人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帕卡尔的问题,他只是沉思了一会,便对着床上的帕卡尔问到。
“我不会允许自己碌碌无为,一辈子当一名任人摆布的质子!“帕卡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说了出来。
“所以我们所讨论的并不是正义和道德问题,对吗?而是你心意的问题!“老人显然已经猜到了帕卡尔的回答。
“但我的手上的的确确的沾染着别人的鲜血!“此时的帕卡尔才更像是一个16岁的少年。
“如果我是库提,也会选择这样的道路。“老人微笑的看着帕卡尔。
“与其说它是死在了你的手中,不如说他是死在了利益的手中。至于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被利益所控制的兵器罢了,又哪来的残忍一说!“老人看着此刻陷入沉思的帕卡尔,借着说到。
“而利益是一个整体,解决问题的手段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显然你并不是在与仁慈和道德做斗争,你最大的对手是利益,这个不可能缺分的一部分并不是为你一个人所准备的。库提的软弱,依西切尔的纵容,包括昆卡的善良以及士兵的无所作为,这些偶然的因素才是你最大的敌人。“老人的话让帕卡尔无从回答,他承认自己只不过是巨大利益链条中的其中之一罢了。自己的流放,妃子的刺杀,包括自己的脱逃,他所做的一切不正是想让自己跳出这个永远将自己卷入其中的漩涡吗?
“你很清楚,这台巨大的机器一旦启动,那么就根本无法停止,而正义和道德永远无法停止这种理智的杀戮和暴力!因为每个人都是其中一环。生,或者死,只在个人,而无关他人!“老人的话语确实让帕卡尔感触很多,虽然他还是对库提的死难脱其责,但他清楚,生死的抉择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库提显然没有这个勇气。
“谢谢恩人的教诲!“将自己的心声屠戮了出来,帕卡尔也有些如释重担的感觉,长久的压抑和阴谋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变态了,但今天和老者的交谈显然让他豁达许多。
“你一个人静一静吧,我要准备准备我的事情了!“老人对帕卡尔的谦虚和聪慧显然相当满意,当下也不多言,关上了房门,就像屋外走去。
“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帕卡尔的声音透过大门传入了老人的耳中。
“我叫巴兰!“老人并没有回头,而是冲屋子内的帕卡尔大叫了一声。
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了,他在村子中的称呼更多的是人们爱戴他的一个尊称而已,如果不是少年此刻的发问,他还真害怕自己那一天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而这个名字也让此时的老者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当然,那个过去的记忆中只有背叛,血腥,杀戮和无助,曾经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包括在当时被他视为最最廉价的亲情。
就像巴兰自己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是利益中的一员,一旦这个巨大的齿轮开始转动,你就不可能轻易退出,要么光鲜亮丽的或者,要么彻彻底底的失败,而自己,就是当年那个被利益链条剔出局的失败者。
回忆着自己那是得年轻气盛,宏图大志,巴兰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他的笑容并没有任何的潇洒和温馨,有的只是无法解脱的自嘲。
他嘲笑自己的一腔热血和不自量力,他嘲笑自己所要搬到的庞然大物在不经意之间已经对自己了如指掌,他嘲笑自己根本就没有改变命运的任何权利,却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执掌了别人的生死。
自己所付出的代价无比的巨大,但在利益的真正获得者面前,自己的牺牲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当自己真正的学会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