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江城脸上的肌肉在蠕动变化着,如同狂风下的沙漠,这边堆砌了一个沙丘,那边的沙丘被狂风铲平,面相十二宫变化个不停,每个变化都对应了一个面相,短短时间,江城自己都没看清,自己拥有过多少不同的面相。
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在不断的变化中,越来越强烈,江城极力的忍耐着抓上一把的冲动。
他的内心中充满了恐惧,这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不就成为了怪物,面目再丑陋可怕,好歹也能带面具,真特么的成了面具大师,问题是,这奇痒无比的感觉实在是太难熬,短时间还能靠强大的意志力承受着,时间长了,真是生不如死。
好在,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大概五分钟之后,他的面部总算是渐渐的恢复了正常,一如往常一样,还是那张略微帅气的脸蛋。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如果不是先前的感觉现在还在后怕,真的会以为刚刚是幻觉,并未发生过。
“这怎么回事?”
江城摸着自己的脸蛋,进而用力的捏了捏这,又捏了捏哪。
嘶……
一不小心,劲儿就用得大了,疼得江城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了,看来是真的恢复了……”
江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但内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强烈,包罗万相消失了,似乎和最早那个变成水滴进自己眼睛一样的玉石,以某种形态融合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呼……江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莫名的感到了一种强烈的疲惫感,也不知道是真的太累,还是刚刚吓的,他转身,一边揉着自己的脸蛋,一边倒在沙发上,没用片刻,便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江城的脸蛋的毛孔中,释放着淡淡的绿色光芒,柔和的浮光,宛如一层面具,最终消失不见……
港都,一栋古典外观的别墅中。
啪!
一个价格不菲的紫砂壶被用力的摔在了地上,碎片在汉白玉的地板上变得粉碎,四溅横飞。
站在旁边的年轻人下意识的缩紧了脖子,脸色发白,眼神中充满恐惧,不敢抬头。
“爷爷,这是明正德的紫砂壶,也不便宜啊,您老不是喜欢喝茶嘛……您这一甩,两千多万就没了……”
客厅中的气氛无比的肃杀,年轻人忍不住了,小声的说道。
“混蛋!混蛋!我要你去给我拍什么紫砂壶了吗?!”老人怒吼着,气得浑身哆嗦。
“爸,别生气,我来教训这个不孝子!”
一个中年人赶忙上前扶住老人,劝说着。
“臭小子,还不给爷爷跪下!”
中年人看着年轻人,沉声喝道。
“老爸……”
“跪下!”
中年人暴怒。
老人气得哆嗦着,扬起手中的拐杖要冲过去殴打年轻人,原本还不想跪下的年轻人,吓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面上。
“拢共只给了我五千万港币调度,安德烈那个家伙是拍卖场中出了名的毒蛇,他非要拍走那个面目,五千万在他面前算什么?那个混蛋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那分明是置气了,我如果和他置气,不是傻子吗?五千万拍一个没有出处的面具,更何况,还不只是五千万,我也没那么多钱啊……”
年轻人委屈的说道。
“混蛋,五千万只是拿给你先用着,我以为应该是够了,但我有说过,如果不够,我会不给你增加吗?!”
老人气得嘴唇都在颤抖着。
“老爸,你别生气,你要想家法,我帮您执行家法,但是这事确实透着诡异啊,那玩意如果只看收藏价值,真的不值那么多钱,安德烈一个洋人,怎么还拼命要拍下那个东西?当初不要说您,就连我都觉得,不要说五千万,三千万之内就能拿下来,这次我们发现这次拍卖会上的东西,都是纯粹的意外,无意中看到了那个拍卖目录,也多亏您老有一双慧眼,能认出来,其他那些家,不可能在乎这样的拍卖会啊,就算是关注拍卖会,但有几个能有您这样慧眼的?我们这样的家族,这次应该没竞争对手才对……更何况,阿德的面相可是很好的,那是诸事捷顺的面相,这次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中年人劝说着老人,诉说着自己内心中的疑惑。
中年人的话,也让老人冷静了下来,在中年人的搀扶下,转身坐在了一张黄花梨的太师椅上,大口喘着粗气,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总算是渐渐的平静下来。
“在财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想要购买一件东西,谁能得到,那就是纯粹的运势之争,看谁的运气更好了,阿德的面相确实非常好,但还是灰溜溜的回来了,只能说,和他竞争的人,面相比他更好,运势比他更强!”
老人皱眉说道:“如果认识那东西,必定会倾其所有都要拿下,但安德烈一个美刀国人,怎么可能认出那东西来?就算是认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利用,对他来说有什么用?阿德这次纯粹是大意疏忽,太过无能,我气的就是这个,我要他一定得手的东西,他居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就放弃了,花这么多钱买来一个破紫砂壶来敷衍我,大胆!”
“爷爷,您只说给我钱,要我去拍下那个面具,可那个面具被安德烈那个家伙把价格抬得太高了,我真的觉得不值啊,现在您说我无能,如果我真的用很多很多钱,上亿拍下那个面具来,这花的冤枉钱也太多了,我怕回来还是被您痛骂一顿,说我无能啊。”
年轻人无比委屈